阶段典型的表达方式
否认阶段“肯定不是我!”
愤怒阶段“为什么会是我?”
妥协阶段“是我,但是……”
有所反应开始回忆过去和现在所经历的一些“失去”
做好心理准备对即将来临的生命的“失去”有所准备
接受阶段可以说成是“情感麻木的阶段”
换句话说,库伯勒·罗斯认为临终的人正在经历非常大的困境。因为他们还是活着的人,就像其他人应对生活中的困难一样,他们想方设法来解决问题。在临终的人之中,有人会退缩,有人会非常愤怒,还有人遍寻生命中所有的经历,努力给自己找到借口,来使死亡变得可以接受。还是那个观点,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境遇中会有不同的处理方式。
库伯勒·罗斯的阶段性理论一经推出,立刻吸引了很多读者的注意。她将临终的问题提到社会层面上来,让大众和专家们都开始关注这样一个群体。她的理论还可以应用在描述所有人应对困境时的社会心理反应的基本模式。这个理论也让人们开始关注与临终的人生活在一起时的人性方面的问题,关注病人强烈的情绪和他们未了的心愿。库伯勒·罗斯说她的书“让我们重新来关注病患,让他们得到正常人所受到的尊重,不要忽略他们,要向他们学习。”
但是,在该理论最初提出的时候,有很多人并不以为然。其他研究人员甚至不支持它。从1969年提出这个理论到现在一直没有证据证实该项理论的有效性和可靠性,库伯勒·罗斯本人直至2004年去世也没有提供进一步的证据。很多临床医学工作者认为这个理论不全面,且流于形式。
在库伯勒·罗斯去世后,人们开始反思她所留给人们的宝贵遗产。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她呼吁全社会的人们用新的视角重新看待临终的人,那就是“他们仍然活着。”他们每个人都有未了的心愿想去完成,他们还没有死去,应该得到人们的尊重。请人们不要忽略他们,而要乐于与他们交谈,从中知道我们哪些地方做得好,哪些地方做得不够好。她认为,如果不是真心地倾听这些人,帮助他们完成心愿,我们就永远也不能真正地帮助他们。我们还能从临终的人那里学到知识,了解人生最后阶段的焦虑、恐惧和希望。从他人的经历中更加了解自己,不仅仅了解生命是有限而脆弱的,更懂得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有着非常强的应对能力,人类彼此相互依存,爱心是支撑人性的基础。
如果我们认为库伯勒·罗斯对五个阶段的描述过于广泛,其实每个阶段还可以被细分。例如在“否认阶段”就会涉及以下一系列的具体反应:(1)我没有病。(2)我是病了,但并不严重。(3)我是病得很重,但是不会死。(4)病不可能治好了,但是不会那么快就死去。(5)我很快就要死去了。同理,“接受现实”阶段,不同的人表现也是不同的,有人仍会充满热情,坦然接受,也有人勉强接受等等。另外,韦斯曼认为“拒绝承认”实际上对病人积极配合治疗是有正面作用的。此外,他还认为有些人一直处在“左右摇摆”的心态中,一时接受现实,一时又拒绝现实。所以,问题的关键不是病人接受或者拒绝,而是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与什么人在一起的时候,病人会谈到死亡的可能。
而且,在整个人生最后阶段的经历中,几乎没有人去注意自己究竟处于五个阶段中的哪个阶段,也不会去注意这些阶段是否密切衔接。库伯勒·罗斯本人也承认,有些人会同时经历两个阶段,还有人会跨越某个阶段。还有些人会错误地使用库伯勒·罗斯的理论,告诉病人说:“现在你已经到了愤怒的阶段。下一步,你该妥协了,然后进入抑郁阶段……”这样做,是愚蠢地强迫病人进入预先设定的轨道,而忽略了他们独立的人格。
以上观点都说明,用“阶段”或者直线发展过程来描述临终的过程是很不全面的。站在“以人为本”的出发点上来看,简单地将某人划归“否认阶段”或者“接受阶段”,都是将复杂的人性过于简单和理论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