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根作风泼辣,从小就被人称为一个“走上前去取得所要者”。他在哈佛大学念书时,爱上了美国驻巴黎公使的女儿,但天公不作美,那女的忽得恶疾,势在必死。摩根闻讯,赶到巴黎,要求与女方成亲。摩根的父亲和女方的父亲都极力反对,但摩根说,如果不让他俩结婚,他俩就要做罗密欧与朱丽叶,做父亲的没有办法,只好给他俩筹备婚礼。婚后一周,女的就死了。摩根把新娘尸体运回美国,葬于摩根家族坟地,标明:“比埃邦·摩根爱妻之墓。”有不识事者,誉摩根为一多情种子,摩根听了哈哈大笑曰:“我不是什么多情种子,我是一个‘走上前去取得所要者’。不管我要的是金钱、美女或其他什么。”
摩根料理丧事完毕后,转入德国葛丁堡大学专攻数学,成绩优异。校长认为他有数学才能,要留他在校当教授。摩根婉言谢绝。他对朋友们说:“我不是为数学而数学,我是为银行而数学。银行将控制世界,银行亦将控制数学。”
摩根久已注意到古尔德在阴谋颠覆范德比帝国,今范德比既投靠摩根,那古尔德就成了摩根本人的隐患,不能不思有所对付。这且按下不表。
再说那古尔德自从迫范德比退出厄里铁路后,就与费斯克共同控制了厄里。费斯克是一个爱出风头的人,凡可以出风头的事,费斯克都要抢先一着。这一切,古尔德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即使没有近忧,也总免不了要有远患,不得不要设法去之。于是,就演出了一场借刀杀人之戏。
费斯克是流氓出身,生性好色,到处搞女人。他把自己正式的妻子落户在波士顿,不让她来纽约。他自己则在纽约搞了一个姘头,20岁左右,名叫孟丝菲尔德。这孟丝菲尔德可也算得上是一个超等女流氓。她知道费斯克有家有室,不可能同他成亲,故一个劲儿向他要钱;实际上,她仅仅是费斯克专包的女人。可这个专包女人并不认真,孟丝菲尔德嫌费斯克年纪大,长得满脸横肉,一点也不好看,因此,她自己又花钱去找一个专包小白脸,名叫斯托开,比她大不了一两岁。只要费斯克外出,孟丝菲尔德就同斯托开混在一起。这还不算,孟丝菲尔德还偷窃了费斯克的一些秘密书信和文件,交给斯托开代为保管,以便有朝一日与费斯克闹翻时可抓费斯克的小辫子。
关于孟丝菲尔德小姐的浪漫故事,费斯克早已风闻,但他表现了十分的大度,他说:“我是主张男女平等的,既然我可以交一个以上的女人,她为什么不可以交一个以上的男人呢?这是公平交易嘛!”但当他发现他的书信被窃时,怒不可遏。乃问计于古尔德,要设法干掉斯托开。古尔德听了暗喜,但在表面上故作同情。等费斯克一走,古尔德就偷偷地把消息传给了斯托开。斯托开是一个初出道的流氓,他误认为孟丝菲尔德小姐真的爱上他,所以怒火和醋火加在一起,另外再来三杯威士忌,于是事情就达到了顶点,而这正是古尔德所希望的,而且也是他估计到的。斯托开向古尔德借手枪一用,古尔德假作规劝,但斯托开保证说:“我决不会连累你的。”于是,古尔德就给了他一把布朗宁和四发子弹。斯托开拿了手枪直奔费斯克居住的百老汇大道大中旅馆。他在旅馆前厅等着,也是事有凑巧,不到15分钟,费斯克就来了,他刚踏上第三级楼梯,就听得砰砰两声枪响,一枪打中胸口,另一枪打中脑袋。费斯克当场倒毙。斯托开打死费斯克,好不痛快,他把手枪一甩,也不逃跑,专等警察前来逮捕。最后被判15年徒刑。这可怜的斯托开自以为是为爱情而牺牲一切,但爱情用在一个浪荡女子身上,未免要落空。那孟丝菲尔德一听斯托开被判了15年徒刑,第二天,就跟上另外一个男子搭法国轮船去巴黎举行婚礼了。
古尔德用借刀杀人之计干掉了费斯克,他就成了厄里铁路的惟我独尊的老板。发财的欲望是没有止境的,他马上就着手进行下一步的诡计。他偷偷收买了阿尔巴尼—平汉顿铁路的股票,想以此来威胁纽约中央铁路。但他还没有来得及买进1/2的时候,摩根的利刃就插进来了。摩根探知古尔德的活动,就突然袭击,把市场上的阿尔巴尼—平汉顿股票全买了进来。这样,摩根就夺取到了该公司股票的1/2强,而古尔德只夺得1/2弱。接着,摩根就根据公司法规,要求古尔德把公司大印交给他。古尔德大耍赖皮,不肯交印,于是双方就真正地展开了一场武斗。
摩根组织人马,占领了铁路的起点站阿尔巴尼,古尔德也组织人马,占领了铁路的终点站平汉顿。摩根宣布他是铁路的合法主人,全路都必须听他的命令。为了行使他的权力,他从阿尔巴尼开出了一列火车,装上500名打手,他自己亲自压阵,在车尾上挂了一节专车。他下令全线为这节列车开绿灯,不得有误。
古尔德闻讯,也急忙从平汉顿开出一列火车,装上500名打手,命令全线为这节列车开绿灯。但古尔德是一个肺结核病人,他怕死,不敢亲自上车,只留在后方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