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在写一本书,而且是“妇女视界”的主席,该组织由女性名流组成,致力于从体制上改善女性的生存状况。她原想,也许能担起上述一项工作,同时做维洛妮卡的母亲,但双肩挑已不可能,更不要说同时兼顾三项了。她倒是愿意有所取舍,但这种取舍让她苦不堪言。
“我喜欢我的工作,主要是我能从工作中获得成就感。这一选择真是让我备受煎熬。如果男人因为要尽父亲的义务而不能参加会议,会备受赞扬,但换成女人就会因此断送前程。
“有时我想,应该让少数女性做专职妈妈,但又想,不对,这也不公平。我们为什么一定要作这样的选择呢?”
她的确面临着选择,她有权决定不领养孩子。她面临的正是美国母亲的两难处境,只不过更极端而已。
她的朋友也反对她这样做。一位女士曾领养了一个小女孩,她说这是“35年的苦难”。另一位则敦促她不要干任何有损于自己工作的事。她说:“大多数女人都能做母亲,但只有你能干一番事业。”
经过一夜的苦思冥想之后,埃莉诺终于拿定了主意。她在给维洛妮卡养母的信中写道:“我听到维洛妮卡的屋里传来一阵尖叫就跳起身,冲到她的床边。她站在自己床上哭喊着,我抱住她,把她带到我的床上,让她趴在我身上,抚摸着她的背脊说:‘好了,维洛妮卡。你踏踏实实地跟我们在一起,我们会照顾你。’过了一会儿她平静下来,我把她带回她的房间。两小时后,她敲开我的房门,走到我的床前,拥抱我,说:‘你会做我的妈妈吗?’此时正是母亲节的早晨。”
后来,埃莉诺对我说,她认为爱主要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坠入爱河,它是一种自发的、源自心灵的感情,对象是可遇不可求的心上人。另一种是理智的爱,它是对别人的承诺:一起共享生活,无论顺利与否都给予关心,给予支持。与坠入爱河不同,理智的爱是一种自觉的权衡,其结果重大而持久。埃莉诺和杰克爱上了维洛妮卡。在母亲节那天,他们决定爱她一生。
杰克继续在波士顿工作,而埃莉诺则选择做各式各样的独立项目,以便自由支配时间。现在,她花在维洛妮卡身上的时间比其他工作都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