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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忧外患(9)

一言难尽:晚清历史现场 作者:顾晓绿


清末著名小说家吴趼人因为赛金花传奇的经历,将她列入海上名妓中的“后二怪物”之一。另有作者特意将原来的海上名妓“四大金刚”开除一位,而将这位“状元夫人”列为“金刚”之首。因为她喜欢穿男装,被称为“赛二爷”。 甲午战败后,清廷对外赔款大增,于是财政出现了困难。而荣禄一意练兵,却是因为军需无所出而不得,于是便派刚毅赴两江、两湖、两广、闽、浙等省大肆搜刮,除常款外,无论公私一律悉数取之,以至于一年内得钱数百万,一时间海内骚然。而这还只是为公家所取的,饱入私囊的,更是不可胜数。刚毅回京之时,箱笼等物多达数千件。道旁观者皆说:“这其中都是黄金白银啊!”

太平天国战争期间,江苏布政使薛焕、苏松太道吴煦与杨坊商定,由美人华尔编组洋枪队,协防上海。华尔伙同法尔思德、白齐文招募了二百多名外国逃兵、失业水手及亡命之徒,以菲律宾吕宋人为多;而粮草由上海官商供应。咸丰十一年五月,洋枪队指挥官华尔被英人以诱招英国逃兵之罪,加以逮捕,送交美国领事。但美领事却以华尔已入中国籍,将他释放。华尔不敢再收留英国逃兵,何伯答应协助他在松江招募华人为兵,以欧美人为军官,给以西方装备。是年十一月,洋枪队扩大到二千余人,何伯亲往检阅。何伯另有打算,这支队伍是他准备与太平军作战的“重大措置”。华尔的新军,以绿布帕裹头,通称为“绿头勇”,太平军呼为“假洋鬼子”。

咸丰十年三月,太平军采取围魏救赵的战术,攻破江南大营。驻守常州的两江总督何桂清出城而逃。当地士绅听说后,集体跪到大营门口,请求其与百姓共存亡。何桂清见状震怒,打死打伤若干人,杀出一条血路,逃往上海。垂帘听政的慈禧太后命人逮捕何桂清,以临阵脱逃罪将其处死。

太平天国战争期间,围困天京之清军分为两大集团:一为长江下游和春、张国梁所统的江南大营,由绿营组成;另一个集团则是上游曾国藩、胡林翼所部,以湘军为主力。江南大营号称五六万,但实际不过半数。和春等人以长壕困天京,异想天开地认为这样大功早晚可成。于是将骄兵惰,终日酣嬉,或群居纵酒酣歌,或日在赌场烟馆。大营更是每四十五日才发一月之饷,以致“士卒怨望”,有人扬言“贼匪一到,我们即走”。后太平军以主力猛扑江南大营之时,和春、张国梁所部不堪一击,短短数日全军尽溃。此战之后两年,南京城外竟无清军踪迹。

庚子年,义和团四处烧教会、杀教士,抵制所有外国事物和之前失败的“洋务运动”。在义和团的积极排外下,外国人被称为“大毛子”,一律杀无赦。中国人如信奉天主教、基督教,通被称为“二毛子”;其他通洋学、懂洋语以至用洋货者,被称“三毛子”以至“十毛子”等——轻则被殴辱抢劫,重则可能有杀身之祸。甚至有一家有一枚火柴,而八口同戮者。

时人记载:“曾有学生六人仓皇避乱,因身边随带铅笔一支,洋纸一张,途遇团匪搜出,乱刀并下,皆死非命。罗稷臣星使之弟熙禄,自河南赴津,有洋书两箱,不忍割爱,途次被匪系于树下,过者辄斫,匪刀极钝,宛转不死,仰天大号,顾以为乐。其痛恨洋物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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