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 跟“Y”说再见

我的儿子马友友 作者:约翰·艾·拉洛


寒假终于到来了!经过一番企盼,拉德克利夫学院的寒假开始了,有机会让友乘抛开书本和紧迫的医学预科课程。她没办法多花宝贵的时间去拉自己心爱的小提琴。她期望和家人团聚,享受一下无忧无虑地练琴的乐趣。

友友很亲近,友友连日常生活里最琐碎的事情也告诉她。

今天是星期五,是她弟弟每周最期待的日子,因为这是友友应该去“Y”那里游泳的日子。但他好像不准备去,令她觉得很奇怪。游泳给手臂和背部肌肉非常需要的松驰和治疗,也是消除烦恼的有效方法。平日不需要人家提醒,也不需要人家督促,友友也会去做这项运动,到“Y”那里去游泳给他很大的乐趣。

是不是弟弟碰上了些麻烦?他是不是有病不能做运动,但又不想给父母知道?父母亲总是担心这一点。不过,猜来猜去老是不得要领,所以她决定直截了当地问问他。

“没有啊,姐姐,没有什么事情。我很好。不过我对游泳已经没有兴趣了。”他用以事论事的口气跟姐姐说。

友乘太了解弟弟了,不会相信这个简单的解释,但她没有追问下去。也许妈妈会知道。

雅文也不知道。“我问他今天早上是不是要去‘Y’的时候,他平淡地跟我说:‘不去’。他还跟我说再也不会去那里了。”雅文停下来,考虑周详地说:“爸爸不知道这件事,你千万不要跟他讲。 ”

友乘深知,弟弟不去游泳,绝对不会是一时心血来潮。她追问友友,要他说出真相。“友友,”她用姊姊的口气开腔说:“你从来什么事情都跟我说。你知道我是信得过的。说给我听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是不信任而是太尴尬了,所以友友犹疑了一下。但既然真正的原因大家迟早会知道,而友乘一直是他相信的人,友友终于说出了事情的真相。

友友在泳池里一圈一圈游的时候,有两个家伙在盯着他东方人修长、肌肉发达的身体,在更衣室也盯着他。毫无疑问,友友他友善的微笑和个人的魅力吸引了他们。但他们可能连那种微笑也误解了。友友一向是个非常友善的人。在过去几个星期,他们如影随形地跟着友友。友友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完全不知道自己身体对他们产生了吸引力,还以为他们只是想交个朋友而已。直至有一天,友友在更衣室里跟他们其中一个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才发觉原来不是那么一回事。

那个陌生人看着友友用毛巾擦干身体,一双灰眼睛只管盯住友友青春的身体。这是友友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浑身不自在。他连头也不敢抬起来看,匆匆忙忙地穿上裤子。但一抬起头的时候,看到那个陌生人正好站在他的面前。友友一句话也不让他说;他已经很清楚这个人想做些什么。友友感到又害怕又讨厌,一手抓起其余的衣服,一个箭步就飞跑到出口去,发誓永远也不再去“Y”游泳了。

雅文不知内情,所以为整件事感到很苦恼,特别是要缴的年费已经全付了,连想拿回部分退款也不可能。她认为友友太任性,太懒了。他们那里有钱去浪费呢。

后来,真相大白,雅文后悔曾经怪他懒惰,也了解到为什么友友不想,也感到难为情和她讲这件事情。

雅文像上几次一样,也从没跟丈夫说起这件事,认为还是把它藏在心里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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