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对外人无礼，路易说。

他们是黑鬼！“大蛋糕”反驳说。

你喜欢在外面被人看不起吗？路易问。

“大蛋糕”恶狠狠地瞪着他。

我以为金瑞的儿子会更懂礼貌，路易告诫他。

“大蛋糕”的下巴松下来。他抬了一下胳膊，一个“渣子”男孩留下一些钱，然后他们像马蝇一样一窝哄地飞走了，留下像掉落的铃铛一样叮当作响的门。

男孩们走过的时候，我注意到他们右后兜上缝着的大猩猩。我还注意到只有“大蛋糕”的袖子完好地包着边儿，其他人的袖子都没有边儿，被磨得破破烂烂的，线头像蜘蛛的腿儿一样耷拉下来。只有“大蛋糕”的袖子是缝好的，他得有多霸道啊？

路易笑了。他大概只不过是有个在血汗工厂里干活的妈。要是让他穿着没缝好的衣服出门，别人会怎么看他？裁好的袖子和磨破的袖子都一样。每个小混混儿都有个妈要怕，每个英雄也都有个妈要敬。

我没什么可怕的，我说，乔伊斯已经对我说“不”了。你是对的。你已经受伤了，路易说。那么我会参加“坦白计划”，成为一个真正的美国人，然后乔伊斯就会想要我了。多浪漫啊，路易笑着说，“坦白”能证明你的爱和忠诚。我起身付账。谁知道呢，她可能会接受吧。没什么是板上钉钉的，路易表示同意。至少我尽力了，我叹了口气。我们在贝克特巷停下来。一轮满月被夹在高楼之间，路易指着眼前的景色说，还有几个小时太阳就要出来了，我们别把日出睡过去了，我们喝酒把它喝过去吧！一个酒吧女招待从“朱红宫”里走出来，跟他打了个招呼。路易亲了她一下，冲我招手让我跟着他们。月蟾蜍出门了，早上会很美的！他大叫着。下次吧，我说，我脑子里事儿太多。别想太多了，路易说，生活就应该开心！一颗混乱的心永远也无法把英雄带到新的早晨。真理，我说，握了握他的手。晚安，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