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謇感激地接过馒头,大口咬了起来。下船后,张謇拎着皮箱,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积雪的路上。
他拍打着张家的大门。
老仆把门一开,却见门外一个硬邦邦的人直往他怀里倒下来,老仆赶紧扶住外面的雪人,一看竟是张謇。
老仆道:“大夫人,二夫人,老爷回来了!”
徐夫人和吴氏赶紧从堂屋出来,吴氏见状不由得哭了起来:“老爷,老爷你醒醒,你怎么成了这样?”
徐夫人吩咐道:“张忠,你把老爷扶到火筒旁坐下,吴妹妹,别哭了,你赶紧打点热水来……哎,还是我去吧,你别动了胎气。”
家里人忙作一团,张謇半天才在躺椅上睁开眼睛道:“我这是在哪儿?”
吴氏道:“你在家,老爷,你总算回家了!” 刘梦泽和妻子慧茹、账户先生李曦范等人都来了张家,只见张謇躺在床上,眼窝深陷,面色憔悴。
李曦范道:“季直,这么说,上海的厂董全都打了退堂鼓,一两银子的股金也不想兑现?”
张謇闭着眼睛,摇了摇头。
刘梦泽道:“别说上海的厂董了,就连我们的厂董,现在也开始观望了,还有几个人吵着要退股。”
张謇睁开眼睛道:“大局何以一坏至此?”
刘梦泽叹了口气道:“唉,连我们自己人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