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从民族的意义上说,这种开化所可能发生的范围在20世纪获得了扩展。然而,直到冷战来临,世界上的大多数人(包括欧洲人先前带到美洲的非洲裔人的内部殖民地“内部殖民主义”(internal colonialism)指在同一个社会内部的不同地区和种族社群存在着政治、经济和社会方面的不平等的,甚至是压迫性的关系。处在弱势一方的地区和族群即可被称为“内部殖民地”。--译者注)都还处在这个文明开化圈之外。美洲原住民和拉丁美洲人也被排除在外。杰斐逊在1813年致信拉法耶特称:“我的朋友,我和你一样真诚地希望看到南美洲的解放。
这些国家将从外部压迫下获得解放,我对此几乎毫不怀疑。但我研究的结果使得我无法预期他们能够维持一个自由的政府。这些国家的人民沉溺于愚昧无知当中,而且因偏执和迷信陷于野蛮状态。
尽管如此,杰斐逊对拉丁美洲人依然怀有一丝希望:“光明最终将照进他们的头脑之中,我们树立的典范将长存不倒,而这会成为指引他们前进的鼓舞和榜样,长久以后将使他们获得实行自治的资格。”
在美国意识形态中居于中心地位的是反集体主义(anticollectivism)--独立的个人可以成为一个共和主义者,但群氓却不能。集体象征着18世纪的美国革命者担忧其共和国衰败的一切理由。在美国之外,不自由状态的实质是他人通过封建依附关系所强加的控制,或者是他人通过党派或者运动所施加的诱导,像在法国革命中那样。在美国(并且越来越多地在其他国家),抵制这种奴役的方法在于教育和以科学为基础的“理性”。但一代又一代人也认为存在这样一种危险,即如果美国不能照料好和保护好自己的自由,则历史可能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而且美国的自由有可能会因外来的集体主义思想以及那些没有受过教育的、固守美国精英所不认可的文化认同的移民而受到损害。
18世纪末19世纪初,大多数美国人都不愿接受中央集权的政治权力。事实上,美利坚合众国最初两百年的意识形态话语,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围绕着如何避免强大的政府(state)这一主题的。例如,在18世纪末,为了使美国的宪法为各方所接受,包括宣战权在内的几项权力就必须从行政部门手中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