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年1月斯巴达克起义,在数日之内就被多数社会民主党政府借助志愿军的力量镇压下去了。诺斯克在革命之初被任命为陆海军人民代表时曾说过:“总得有一个人将双手沾满鲜血。”卢森堡和李卜克内西被诺斯克派来的志愿军残暴地杀害,这让诺斯克的这句话更加耐人寻味。社会民主党《前进报》称他们两位是“血色恐怖的牺牲品”,而这种恐怖是他们“受到妄想的驱使,自己唤来的”。
在柏林差不多又恢复了平静之后,艾伯特对民众说:“误入歧途的狂热分子和大城市的黑暗势力纠结在一起,妄图借助他国势力取得政权。只有人民才能给予政府以合法性,而人民永远不会自愿地把权力交于他们之手。”文中提到的他国势力毫无疑问指的就是俄国。因为《前进报》还转引了公告上的文字:“我们必须保护边界不受俄国武装暴力侵扰。俄国正向我们输出战争和无政府主义。他们想以德国为战场,发动一次新的世界大战。布尔什维主义是和平的坟墓,是自由的坟墓,是社会主义的坟墓。社会主义只有通过建设性的努力才能够将劳动人民从经济剥削的樊笼中解放出来。”。
古斯塔夫·诺斯克在回忆录中依然相信共产主义当年是有可能夺取政权的。当时有很多人都持这种看法,其中之一就是批判观察家、左翼自由主义者哈里·格拉夫·凯斯勒。1919年1月20日,在斯巴达克起义被镇压后他在日记中写道:“武装起来的反政府无产者差点就赢得了政权。”即使有再多的可能性,他们也不能赢得政权,因为多数社会民主党和陆军结成了同盟,拥有军队的支持。1919年1月19日举行了魏玛国民议会大选。之后社会民主党组建了一个占议会明显多数的中左政府。由此,社民党离实现议会民主的目标越来越近了。由于有俄国政权在背后,绝大多数德国人依然能够感受到布尔什维克的威胁。生活在柏林的俄国出版人埃韦林·赫维奇在1919年初曾写道,大家普遍觉得“它(布尔什维克。——作者注)是股强大的洪流,至少是一种具有超常传染能力的思想,最终将无可避免地成为领导人类新时代的社会主义,早晚将湮没整个文明世界”。赫维奇认为一切都是有因果关系的:极左派于1919年3月初在柏林号召反政府总罢工。但这次行动被当局镇压了下去,并且导致德国共产党暂时被禁止活动。政府还试图解散不来梅和布劳恩施崴格的工兵苏维埃。1919年4月底,政府开始将注意力转移到革命火焰熊熊燃烧的巴伐利亚,于是那里的反犹主义情绪到达了一个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