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有关资料记载,1948年8月,国民党当局公布《财政经济紧急处分令》,美丰银行所存黄金、美钞、美元公债及库券,加上猪鬃、桐油换得的外汇共计美元95万多元,全部被当局强行收兑——换成迅速贬值的金圆券,致使美丰元气大伤。
1948年二哥结婚时我在柴家巷我家大厅外留影我当时对这些根本不懂,也一点都不能分担父亲的忧虑。
但是,我作为一个热血青年,也开始忧国忧民了。从组织同学成立社团逐渐转到关心政治,参与政治的意识越来越强。
再加之,我自己耳闻目睹的种种社会现象,使富于正义感的我,随着当时学生运动的大潮流,也产生了应该起点什么作用的冲动。
从我富有的家庭条件,以及个人爱玩好动的个性来看,我完全可能从生活上变为一个“纨绔子弟”。然而,由于父亲的严厉管教,再加上在20世纪40年代的后期,正是中国处于风云变幻的动荡时代,社会的动荡、变迁,血腥的政治斗争风雨,使我们这一代有志报国的青少年,或是被动,或是主动地卷入了这场风暴。
我本人很关心政治,并不安分于“小少爷”的生活,忧国忧民的思想甚至比一些同龄人还更重一些。一位老师曾对中学时代的我下过这样的评语:
“小学生脾气,中学生文化,大学生思想。”
我本来就喜欢广交朋友,这时就更加扩大交友范围,除了中学的同学外,还设法与社会上的各种人接触。以了解更多的信息,填补我政治思想上的空白。
不过,由于环境的限制,我曾接触过的,有一定社会经历的青年人并不太多。我求知若渴地倾听他们的议论,了解他们的看法。其中有逃难到重庆的流亡学生。还有两位原在国民党部队服役,想摆脱兵役,返回老家的年轻人。我在财物方面帮助他们逃出国民党军队。他们从自己不幸遭遇出发,对时局的看法当然有一定局限。另外,我在重庆还接触过国民党上层的军人,重庆朝阳大学的一些大学生……
与他们短暂的交往和接触后,我逐渐对国民党和共产党有了新的看法。
从我家庭的背景以及我与蒋介石个人的交往来看,似乎我应该倾向国民党,然而,我以及我们这一代富于正义感的青少年,接受的是传统道德教育,对专制、腐败、不民主等都本能地深恶痛绝,憧憬着美好幸福的生活,绝大多数同学,都席卷到针对反国民党政权的学运之中。我在重庆也听到“共产共妻”、“残酷斗争”等反共产党的宣传,但我也在不知不觉中接受了社会发展史等思想,我既感到国民党腐败无能,对它不抱什么希望,对共产党又不了解。因此“第三条道路”的思想萌芽就在这种情况下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