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我就没有去参加电影学校的文化课考试,但是后来他们还是给我寄来了一个录取通知,说我没有参加文化课考试,如果愿意从事电影工作,还可以于某月某日之前来学校面谈。可见电影学校的考官们是欣赏我的。
到底是那位苏联专家对我印象好?还是因为我演反面角色演得好,他们正缺少反派演员?我也不知道。
我把这个电影学校的录取通知珍藏起来,还是进了南开大学。
时代风浪中的家庭变故
20世纪50年代初期,我们所看到的一些改革措施,令我们由衷地感到中国共产党的伟大,如最令老百姓苦恼的通货膨胀消失了,物价稳定。我们上大学时,不交学费,还免费供应伙食(保留了三年)。我们每人每月由国家提供12**5元的伙食费,吃得很不错。
父亲(中)与三叔康心之(右)、四叔康心远(左)1964年合影
在战乱结束,万象更新的形势下,我逐渐接受了当时宣传的通俗马列主义理论,我认为理应好好学习,报效祖国。
按照当时的理论,我家属于剥削阶级,我父亲是大资本家,我是吃剥削饭长大的。在这个反对人剥削人的新社会里,我的家庭变化很大。
我父亲在新政权下,被安排担任了西南军政委员会财经委员会委员、重庆市政协委员、重庆市人大代表等。但是,他一生心血经营的美丰银行,却从1948年以后接连遭受重创,被迫于1950年初宣告停业,由重庆人民银行进行“清理”。
美丰银行停业之后,父亲的一切财产都被冻结了。我记忆犹新的是,父亲财产被冻结后,刚好群林市场修房子,工人拿不到工钱,都跑来找我父亲闹。父亲急得没办法,只好找一个亲属借了“高利贷”……
《婚姻法》公布后,刘曼君向法院提出与我父亲离婚。为了达到多分财产的目的,她控告我父亲利用她去勾结美帝国主义!
这在当时可是不得了的罪名。因为出于向苏联“一边倒”的需要,当时已经在社会上广泛开展了反对“亲美、崇美、恐美”,提倡“仇美、鄙美、蔑美”的宣传。当年美国特使马歇尔来华,我父亲作为陪都重庆的参议长,自然要出面会见,因刘曼君会一点英语,就带上她作陪。仅此而已。这叫什么“勾结美帝国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