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体会啊！但人家现在只是想吃其他东西嘛！”我说到眼眶泛泪。

“别吵了，全都给我闭嘴，吃就对了！”老爸说完就舀了一勺汤喝了下去。

“噗！这也太难喝了！我不喝了。”

我大声说：“看吧！”

他看着我和艾文：“我可以不喝，但你们两个必须喝。”

我喊道：“什么？！”

我起身冲出饭厅，跑进房间把门甩上。我以为老妈随后就会进房间安慰我，请我回去吃顿正常的晚餐，像肉丸意大利面或是鸡肉马铃薯。搞不好她还会开车到“魔术盒[1]”买我最爱的脆辣鸡肉三明治，以抚平穷人饮食计划带来的心灵创伤。

十分钟过去了，没有人来敲我房门。我下定决心，除非有人进来关心我，否则我绝对不离开房间。

又过了十分钟，没人来；一小时后，没人来；三小时过去了，还是没人来；然后不知不觉就十点了，到了我睡觉的时间。我关灯爬上床，又饿又气。突然间，我的房门开了。

“妈……”我故意语带不爽，以为她今晚跟往常一样是来帮我盖被子的。

“我是你爸啦！”老爸高大的身影移动到床边，身后走廊透进微弱的灯光。

“哦……”我冷冷地回答。

他坐在床边，把手放在我的肩上说：“你这孩子实在很难搞，但老爸还是爱你。”说完还自己笑了笑，但我默不做声。

“我知道你很生气，我也理解你为什么生气。”

我斩钉截铁地说：“理解才怪！”

“拜托，你也不过十岁。我会不知道一个十岁小鬼的脑袋里装的是什么吗？”

我们的对话似乎适得其反，并没有让我的心情好转，老爸好像也发现了这点，于是语气稍微变得温和了些：“我知道你觉得既然都要吃‘屎’，我也应该陪你们吃。但我自己不吃，却要你们吃，所以你才气我，对吧？”

“嗯。”

“老爸以前很穷，你妈也是。我努力让你们过好日子，就是希望你们永远都不用受那些苦。”

我问：“那为什么要给我们吃这种东西！”

“儿子，你只要吃一个星期的穷人餐，你老妈小时候可是连这种食物都没得吃。你今晚那样发脾气，她会很难过的，这就好像你当着她的面，说你根本不在乎她以前吃过什么苦。懂吗？”

我说我懂，然后老爸又稍微解释了一下为什么我也惹得他不高兴。

“食物在我的成长过程中非常重要，它不只用来填饱肚子，更是赚钱养家的工具。所以你对食物发脾气，就是跟我过不去。”

“但是你为什么不用吃？妈妈早就知道很难吃，但她也吃了。为什么你就可以不用吃？”我硬是要问。

他沉默了两秒，把手从我肩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