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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军(1920年5月至10月)(4)

张发奎口述自传:国民党陆军总司令回忆录 作者:张发奎


排长成天守住他的士兵,要执行忙碌的计划——操练两次和讲授两堂。第一场操练在上午七点半,早餐是九点;紧接着十点上第一节课。午休后,两点上第二节课,三点钟上第二场操练。每堂操练和讲课都是一小时。操练内容是实弹射击、格斗训练等,演习与模拟战也会举行。排长会讲述基本军事课本,例如军事行动规则的书,解释它的内容,有时会教士兵阅读。四点钟吃饭,饭后排长带领,参加连部组织的行军,大家一边走一边唱军歌。到达目的地后,士兵可以随意散步或爬山,其他人可以尽情欣赏风景。然后做捉迷藏一类的游戏。足球赛很流行,因为他们随身能携带的只有一只球,他们绕着踢,却没有球门;有时打排球和篮球。天黑时,士兵们集合回营。九点钟,人人都要休息。每星期六,下午操练与课程被检查代替。排长视察每个班的清洁卫生,看看毯子是否干净、便鞋是否沾满泥污;还要检查步枪是否保养良好,特别是看刺刀是否生锈。

连长也很亲近士兵,排长们做的事连长大多数要做,然而并非所有的低级军官都按指示做,有些人是懒汉。有些刚学习识字的低级军官,学业进度是有限的,然而作为排长,担任连队值日官主持早晚两次点名时,他们必须会念士兵们的姓名,有些排长识字很少,只能凭记忆去背诵士兵们的姓名。

当团长打算在驻地征募新兵时,他直接通知县长或者几位县长。换言之,他只要同他辖区的最高行政长官接触,宣告他需要征募新兵。当他想在自己的辖区以外征兵时,他必须取得粤军总司令部的批准,由总部颁令各该地区协助。常有军官对长官说,他有本事在故乡征集一批新兵,于是长官便派他回乡执行任务。军官会得到一笔钱,付给每个新兵作为安家费。

另一种常见的征兵方法是:某一位无职军人对长官说他能在故乡征募一批新兵,长官便派他回乡。如果他成功地带回一批新兵,他便会被委任为副官,作为酬劳。

这位军官回到他故乡县份时,会拜访县长,贴出布告,表明某部要来征兵,这张布告会详细说明新兵的年龄与健康规限。县长有时直接协助,给每个新兵发放安家费,也会补偿给他新兵的交通费用。新兵的年龄规定必须是18至25岁,但在实施时,来者不拒,未成年人与25岁以上的壮丁都接受,甚至瞎一只眼的都收,只要能走路就行,他们可以当炊事兵。

征募的兵的服役期是不明确的,有时士兵能获准回家奔丧或探视患病的亲人,但必须提出重大的理由。在请假离营期间,饷银便被部队克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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