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的薪饷等级是由编制表规定的。尉官要扣下10%薪饷,校官和将官要扣20%。士兵不扣。以下就是粤军官兵扣饷前后的薪级表:
每月初,粤军总司令部后勤部门会按每位士兵两毫一日或六元一月的标准,向驻地长官发放饷银,这笔钱包括主食——米钱,以及副食——食油,食盐、木柴和菜金。如果粤军总部经费支绌,团部就只能得到十天的饷银,团部一次拨付营部几天的伙食费,营部拨付连部几天伙食钱,这一切没有定规。到了月底,新兵照例会获发十元五毛饷银扣除六元伙食费的余额——四元五毛钱。事实上,他很少机会领得上这一笔钱。因为粤军财政拮据,总部常常拖欠饷银。由于伙食费开支每人每天仅耗一毛五,合每月四元五毛,所以每月能剩下一元五毛。于是,每逢星期日,连长会给每个新兵派发四毛钱,一个新兵每周有四毛钱零花当然很开心,那总比做乞丐强。这一制度对新兵与中士、下士一视同仁。技术军士与上士同连部的军官一起用膳,连部获发的技术军士、上士以及军官的伙食费是每天四毛,即每月十二元,通常连部为士官支付每月伙食费六元,如果每月实际开支大于六元,连部会予以补发。所以一名技术军士月底会获发六元钱的伙食尾子,但他很少会领到饷银与伙食费的差额——八元大洋。技术军士在连部协助文书上士从事文书工作,也有在营部后勤部门担任办事员工作,所以他们是文官。上士在连部负责财务、膳食,后勤等事务,职位相当于准尉。
军官们很少领到那份打了折扣的饷银与伙食费的差额,换言之,一名少尉月饷40元,扣除一成后实发36元,再扣除伙食费12元后,应发的24元往往成了镜花水月。然而,在这种征募制度下,中国的军事单位从未足额过,军官们能借此占些便宜。战斗部队维持规定兵员是特别困难的,但是有些战斗单位是领取全额薪饷的,能否如愿端赖独立单位与后勤部门的关系。
很少粤军单位能领到全额薪饷,多数单位领到的金额少于足额编制,但他们都虚报人头,连长向营长多报,营长向团长多报,逐级都是如此,人人都眼开眼闭,这就是“吃空额”。由于大家都这样做,所以无人会举报。
我在连部见到,连部不会迅速向上级申报逃亡人数,迟些申报的话,连长就可以吞没开小差士兵的那份粮饷。但粤军有保存人事与战斗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