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喊来喊去,把两个师喊过来了
东北之战,陈诚几乎身败名裂。不过,蒋介石在最关键的时刻,依旧把开辟退路的这个重要任务,交给了陈诚。陈履安说,他的父亲陈诚始终是蒋介石在关键时刻的重要选择。为什么蒋介石会对陈诚有着如此高的信任?这还要从陈诚与蒋介石之间的渊源说起。 1919年,陈诚经人推荐参加保定军官学校第八期招生考试。因为成绩差,身材矮小,没有被录取,只被列为备取生。巧的是,考第一名的刘亦琨,临时改变主意,投考北京大学。于是陈诚侥幸以备取第一名的身份补录入保定军校炮科,开始了他的军旅生涯。
1923年,陈诚前往广东参加革命,担任上尉连长,负责守卫孙中山的大元帅府。5月,他随孙中山出征讨伐西江沈鸿英叛军,不幸胸部负伤,被送往肇庆医院治疗。时值大元帅行营参谋长蒋介石到医院来慰问伤员,这是二人之间匆匆的第一次接触。
1924年,陈诚被黄埔军校任命为教育副官。不久后的一天晚上,因为外出访友,陈诚到深夜才回来。回来之后,因为一时睡不着,眼看天又快亮了,陈诚索性带上一本孙中山的《三民主义》来到操场上,准备先练习一会儿单杠后,再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看书。恰好,习惯清晨早起散步的黄埔军校校长蒋介石也来到了操场。看到陈诚和那本《三民主义》后,蒋介石随手拿起来翻阅。只见上面圈圈点点,写满了读书心得,这个好学上进的年轻人,让蒋介石十分欣赏。
他详细询问了陈诚的个人情况,并勉励他好好努力。这次奇妙的操场偶遇,使得陈诚在蒋介石的脑海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黄埔军校成立炮兵营后,陈诚立即被任命为炮兵营第一连连长。
陈履安:他那时候年纪很轻,23岁,就做了少尉连长。到33岁,10年之间,已经做到了上将。
1924年冬天,趁着孙中山应冯玉祥之邀离开广州北上之际,广东的陈炯明自任“救粤军总司令”,下令进攻广州。1925年1月,广州革命政府下令东征,讨伐陈炯明。
3月12日,陈炯明所部林虎率两万余兵力,与陈诚所在的只有一千多人的东征军教导第一团在棉湖展开激战。此役一旦失败,对整个东征都将产生极为不利的影响。蒋介石也说:“棉湖一役,以教导第一团,御万余精干之敌,其危实甚;万一惨败,不惟总理首创之党军尽歼,广东策源地亦不保。”敌众我寡,情况十分危急。正当敌军步步逼近之时,右臂受伤的陈诚冲上炮台,亲自拉火开炮。炮弹直接命中敌指挥部所,让全连士兵士气大振。后来人们说,棉湖之役最终能够获胜,陈诚的炮兵连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棉湖之役在今天看来,是一个很小很小规模的战斗,但在当时,却是吃力的一仗,那时的炮兵不像现在,有马匹或车辆拉拽,那时的炮,要由人扛抬。在那种情况下,身为炮兵连连长的辞公,不论步兵行军多么快,他总使他的炮兵跟得上,每次都能完成任务。炮弹有限,但他弹无虚发,对促使这一次战役的胜利,可以说是最有功的人士之一。”
——何应钦陈诚以此军功,获得了蒋介石的赞赏,人称“三炮起家”。对此,也有人评论说:“大炮一响,前途无量。”
1925年9月,已被打败的陈炯明残部,趁东征军主力回师广州平定杨希闵、刘震寰叛乱之机,再次发动叛乱。广州革命政府遂决定进行第二次东征,双方以惠州为中心展开了一场激战。惠州有天险之称,前临西湖,后枕东江,三面环水,“有宋以来,从未攻下”,《惠州县志》称惠州“铁练锁狐身,飞鹅水上浮,任凭天下乱,此地永无忧”。在由蒋介石督战的惠州战役中,陈诚亲自率领炮兵部队,打开城墙缺口,使攻城部队顺利攻克惠州。
陈履安:100年以来,惠州城没有被打下来过,结果惠州之役,我父亲三发炮弹就打破了惠州城墙,革命军就进去了。所以作为战役来讲,那一战,他的功劳是很大的。
惠州之役后,陈诚进一步受到了蒋介石的器重。蒋介石将他提升为少校炮兵营长,连升三级,奖励500银圆。1926年,国民革命军举行北伐。一年后,陈诚因功升任为少将副师长。
1927年,四一二事件发生前,蒋介石特意召见陈诚,询问他的意见。陈诚表示坚决拥护蒋的决策。此举令蒋介石更加相信,陈诚值得好好培养。而陈诚也确实没有辜负蒋介石的期望。在军阀混战的岁月里,他始终坚定地站在蒋介石这边,为巩固蒋介石的实力而冲锋陷阵。
1929年,因为编遣问题,蒋介石先后与桂系李宗仁、西北的冯玉祥展开激战。蒋桂、蒋冯战争结束后,蒋系部队元气大伤。12月,唐生智又在郑州通电反蒋。蒋唐战争爆发了。蒋介石毫无准备,急调陈诚等人迎击唐生智。两军在河南确山遭遇,就地展开厮杀。适时正值隆冬,积雪深厚,双方部队作战都很艰辛。
陈履安:跟唐生智打仗的时候,也有很有趣味的故事。唐生智有五个师,其中有三个师是广东师——广东部队。我父亲同广东人的关系特别好。像张发奎、薛岳这些人,跟老蒋“总统”搞不来,他们就跟着我父亲。所以我父亲跟广东人交了朋友。
他一听(唐生智)有三个广东师,就派人到前线对这些军人喊话,讲你们为什么走反革命的路啊?不做革命军人了?对方就喊过来说,我们也不要做反革命啊,我们也想革命,我们是不得已。这边就喊,说我们可以商量商量。他们说,好啊。就这样喊来喊去,把两个师喊过来了。还剩了一个广东师,唐生智就派他的一个师去监督剩下来的那个广东师,它的战力就完全没有了。结果那一仗没有打,唐生智就退了。在各路蒋军的进攻下,唐生智宣布下野,陈诚收编了唐部三个团。没多久,蒋冯阎战争爆发。陈诚又成功招降了冯玉祥的部下刘茂恩,使蒋军未费一枪一弹,便占领了河南的宁陵和睢县,并得到了九个步兵团和一个炮兵团的兵力及装备。就连冯玉祥的得力干将,抗日名将孙连仲也是通过陈诚,归降南京政府的。
对于陈诚的突出表现,蒋介石十分满意。1930年,蒋冯阎战争中原大战结束后,陈诚被提升为十八军军长,兼任十一师师长。从此,陈诚开始建立起自己的嫡系部队,人称“土木系”。“土”字由“十”与“一”组成,“木”字由“十”与“八”组成,意思是陈诚是靠十一师和十八军起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