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绥远得知那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三日之后,他刚自宫中守丧回来,就听到了戴青的禀告。
“哦?这么容易就被逮住了?”他摸了摸下巴,这陈绍宽还真是,他早就觉得这小子压根不成气候,连女人都藏不好。
恩,还得让那小妞吃点苦头的好。
他心里这么想,面上却不动声色的命令戴青道:“先想办法进刑部的牢里探探,别惊着她。”
一旁的若姑一见他这副琢磨好事儿的德行,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嗤笑道:“小爷,您是故意的吧?”
哦?夏绥远的伪装一下子被戳穿了,有点尴尬的笑笑,“哎哎,若姑,别那么犀利,女人家还是温柔点好。”
“您倒是挺有能耐的,这时候还不忘了把人揣心窝子里。”若姑索性大大方方的开始笑话他:“明知道她跑不出京城去,还故意放她走,让她被逮住,不就是为了凸显您的好处,好让人家姑娘对您死心塌地吗?”
这招委实有点无耻,她算是看透了,眼前这位二愣子主子不说,可是心里头且盘算着调戏人的活计呢。他这儿玩的倒好,搞得一府的人都跟着莫名其妙的霉气上涨。
她就搞不懂刘静研哪一点好,让他这么神魂颠倒的,离开不过三天就抓耳挠腮晚上睡不着觉。
或许就是摸样俏些,身材正些,年龄小些。若姑装的不在意,可是心底仍忍不住暗暗的比较,如此一比发觉自己这些优点一样都没有就有点悲剧了。
女人大抵都是如此,越不在乎,唾弃的,往往是最想要的,且很容易迁怒于无辜的人。比如说现在若姑心底就连带着恨起夏绥远来了,恨得咬牙切齿,非要骂他两句色狼、以貌取人才解恨。
夏绥远当然没搞懂这种微妙的心思,只能眼睁睁很错愕的看着自己手边唯一的一个大侍女先是脸色莫名其妙的白了一下,转瞬又染上了一抹红,最后恢复平静却是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嘴里不知道骂了一句什么就转身出了屋。
他愣了,挑眉看着一旁的戴青,“若姑最近怎么了?你和王贲惹她了?”
戴青露出了一个便秘般痛苦的表情,坚定的摇了摇头。
“哎,那奇怪了,爷也没招惹她啊?”夏绥远狐疑。
“也许是来那个了。”戴青面无表情吐出这么一句,腰板挺得笔直,样子还一本正经。
“恩,也许吧。”被点透的夏绥远恍然大悟,大力拍了拍得力护卫的肩膀,乐道:“戴青,爷发现你还真是那什么妇女之友,这种人才应该好好培养啊。”揣摩起女人的心思来简直是一个顶三个。
戴青被冠上了这么个名号依旧淡定着,“小爷,过奖!”
“恩,很好。”夏绥远一想起自己的目的索性也都快被看出来了,闲闲的伸了个懒腰,命令道:“那就叫王贲弄个马车来,跟爷一起去,把人接回来。”
“爷,我劝你还是先等等。”戴青垂眼,低声道:“新调任的刑部尚书,是孙日恭。”
“哦?”夏绥远的脚步顿住,“孙二娘?”
这世上有一种人,明面上互相看着不对付,偏巧还臭味相投的爱往一起凑合,我们称之为损友。
璐王打从自己还玩泥巴的时候就认识了当时尚书右仆射家的公子孙日恭。两个啥事还不懂的小屁孩不知道怎么搞的就看对了眼儿,互相起外号,人身攻击,偷鸡摸狗一混就是好几年。
那时候的孙日恭尽管一如既往的多病多灾,但是对他是真仗义,每次能进宫了保证会在怀里偷着塞两个馒头点心之类的喂投冷宫里饥饿的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