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思维和现实的分离称为创造性的谬误。但它不是唯一的创造性谬误,因为类似谬误在历史中俯首皆是。我认为,所有的文化都以创造性谬误为基础。它们之所以有创造性,是因为这种谬误不仅能够蓬勃发展,还能赶在缺点被发现之前创造出积极的成就。它们之所以是错误的,原因在于人们对现实的理解天生就是不完全的。
由于自身易犯错的特性,我们不能只根据知识或理性规划社会制度,我们还必须把参与者日积月累的偏见囊括在内。通常来说,偏见的集合就是所谓的“文化”。正是依据这种偏见,我提出了“所有文化都以创造性谬误为基础”的论断。
文化千差万别。它们的差别证明了,偏见与其他形式的不完全理解对塑造现实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单凭这一点不足以说明问题。为了充实反身性理论的内容,我还必须寻找更多的论据。为此,我对远离均衡状态进行了分析。远离均衡状态下的认知与现实相去甚远。识别远离均衡的状态有助于证明,人们对现实的普遍理解总是扭曲的。为了证明这个说法,我把繁荣—萧条理论应用于历史环境。在《开放苏联》一书中,我通过分析表明了,苏联也经历了一个由繁荣走向萧条的过程。在《美国的霸权泡沫》中,我还将布什政府的政策比做股票市场的泡沫。这些尝试也许是真知灼见,但它们不太具备说服力,因为反身性理论的显著特征在于,从不自诩能够产生确定的解释或预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