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洛雷托和圣诞节(3)

布拉格 布拉格 作者:韩葵


追根溯源,圣诞老人应该是从200年前开始,艺术和商业运作结合起来,一点点“捏造”出来的新传统,我们身边这种“捏造”的商业促销无处不在,当我们知道从无到有的真相,就可能对“捏造”反感,可是,想想我们接受的可怜历史吧,哪个在当年不是新传统呢?任何东西只要经过一定的时间考验,就熬出了资历和资格。我们开始用公历纪年才100年,我们的农历新年改叫春节也不过100年,但是“春节”这个称呼早已经随着这个节日成了古老传统的一部分。

最初,美洲大陆受到荷兰影响,尼古拉斯流行起来,小说家兼历史学家欧文(Washington Irving)在1809年塑造了一个童话人物——胖胖的、手执烟斗、驾着神马的小得足够穿越烟囱的尼古拉斯。他纽约空中奔忙着,给各家各户的好孩子带来礼物,送给坏孩子白桦树枝;后来,名叫摩尔(Clement Moore)的诗人,在《圣诞前夜》这首诗里也写到圣诞老人,他写得很具体,那样子比过去的版本都更像个古怪小精灵;芬兰的人们说“冬爷爷”驾着驯鹿从山中给大地带来雪花,这个精灵老人就坐着八匹驯鹿拉的雪橇出行,他只给孩子们送礼物,不再送让人失望的东西,他的活动时间是圣诞前夜。卡通画家托马斯(THOMAS NAST)后来画出来的圣诞老人形象是个永恒的、快乐的白胡子老头,穿着御寒的皮袍,带着顽皮的睡帽……一些年后,终于有画家让白胡子圣诞老人长成成年人的体形,穿上了和圣尼古拉斯一样的红颜色袍子。从1920年,可口可乐公司开始用圣诞老人的形象作宣传,三十五年如一日,沿用哈登?桑布罗恩(HADDON SUNDBLOM)画出来的形象,健壮的、魁伟的、快乐的红脸膛老爷爷,头戴白毛边的红帽子,身穿白毛边的红袍子,手持可口可乐。从那以后,圣诞老人的形象就固定下来。再后来,可口可乐行销全球,但不再是圣诞老人送来的。圣诞老人也一直在全世界跑来跑去,手里不一定拿着可乐。

在我们家里,他来无影去无踪,因为我们会趁着孩子们不备,悄悄把礼物放在圣诞树下,开始还能坚持到12月25日,后来,自己也没有足够的耐心,就自作主张把故事改编了,改成圣诞前一天,这样一来有了问题,孩子们没睡觉,礼物怎么变出来?有的时候需要大人配合一下,一个人吸引孩子的注意力,另一个人眼疾手快放礼物,还有的时候,策划一个熄灯事件,再装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意外,然后,惊讶地发现圣诞树下居然有了礼物。和米库拉什节的糖果一样,这种把戏到孩子们上学之后就不再玩儿了,开始,他们怀着一份好奇心,会在节前到家里的角落里寻找,看看是不是准备了礼物,猜猜是什么,再后来,他们就会直接提要求,你送给我圣诞礼物是天经地义的,我希望得到的是哪样东西。

虽然宗教信仰不同,但是慈悲为怀在世界各地都是一样的,天主教、基督教圣人们做的事情,除了对宗教的忠贞和殉教的英勇,都是悲天悯人、救死扶伤的美好故事,但是人类从蒙昧、贫穷、残酷走向理想中的知性、理性、富足、善良和宽容,这条路很弯很长。

洛雷托,一方面是捷克波希米亚地区教徒朝圣的地方,里面的宗教圣物和珠宝也让当地人感到自豪,但是,我还是最为圣诞教堂所感动,也许因为它的名字和我们过的世俗圣诞节距离最近,或者是它和我们的生活总算能扯上一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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