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莫就是我的卫士,一直保护我。它还告诉我许多事,例如怎样在一个新地方找到卫生间啦等等。我生病时,它会待在枕头旁陪着我。我荡秋千或去博物馆的时候,它也会陪着我。我们要出国时,我也会给它办护照,贴照片的地方我用铅笔画出它的样子。因为它不会写自己的名字,还是我给它签的名字。检查的时候,我还企盼着工作人员千万不要觉察出来才好啊!
有时母亲会和父亲同时离开豪里莱奇,有时她也会和我多待一两个月,再乘火车去堪萨斯市或是芝加哥、辛辛那提市或是塔斯卡卢萨市,再和父亲在那里汇合。
像父亲这样的乐师们总是到处奔波。每次一收工,他们要么倒头就睡,要么玩牌或是幻想着和妻子缠绵的情景。而这时,维奥莱特、斯坦利和我就会爬到他的别克陆尊敞篷车里——父亲特别喜欢别克车,就像他喜欢约翰·韦恩①的作品一样——然后出发,开始探探去第二天晚上的演出地点的路。
运气好的时候,我们到达以后还能在开工前再睡几个小时,不过大多时候情况并不妙。我们就得找宾馆、吃饭、陪斯坦利去做电台采访,或是去各个商店推销唱片。记得有一次,连着六个月,我都没有看见过曙光,当然除了熬通宵的时候。不过父亲总是一副活力十足的样子,我也竭力使自己和他一样,为是肯顿家族的一员而骄傲。毕竟,我知道,作为肯顿家的女儿应该如此。
这辆别克车承载了斯坦利的骄傲和喜悦。车上那红色的摩洛哥皮座套是我的专属,从我坐上车的那天起,我在座位上放什么都可以,大量的书籍、漫画册、胶水、蜡笔、剪刀和各种杂物。没有人理会车的后部都放着些什么东西,特别是当前边的人全神贯注开车的时候。所以这里就是我的小天地。我收集了好多剪贴画,有唐老鸭、小鸡查理、熊猫安迪②等等,用类似墙纸胶的难闻的东西把它们都贴在了我前面座位的后部。要是什么时候不喜欢贴的画了,我就会把它一撕,再换上新的,慢慢地我对那股难闻的胶味也习以为常了。
①好莱坞明星,杰出的西部片及战争片演员。
②均为卡通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