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萨拉·娜塔莉
在创作这本书的过程中,做细致的研究、读金的日记、和妈妈们谈话,这些都是语言层面的事情。我可以看到,在一个充满语言、交流和思想的世界里,逃避它们会叫人错过要点。但修行是道途,它需要的是实修实证,而不是不停地讨论和阅读。
书和谈话都是有用的,但也可能分散我们的注意力,或是成为有觉察的、慈悲的生活的替代品。如佛陀所说,这些教导只是将我们渡往彼岸的舟罢了。到达后,我们要扔掉它。我们要放下我执,它是受苦之因。同时,我们也要放下对法的执著。
佛法中有一个常见的隐喻,说佛法是“指着月亮的手指”,而开悟是超越语言和佛法的。佛法只是通往真理的道路,我们不要把它们和究竟的真理混为一谈。我自己并非师傅,在这本书里,我混合了三派传承的法教,而我觉得自己写的这些话,只不过是指着“指着月亮的手指”的手指而已。这本书可以当做对佛法的粗浅介绍,那些想寻求更深的真理的人,则需要找一位师傅(我本人有好几位师傅),或是加入一个灵性团体,在那里他们可以学会佛陀的教导中无法用言语传达的部分。
把自己的书取名为“妈妈的佛法书”,有点顽皮的意思在里面,佛陀的教导并没有发展成一种“主义”。它们并不是我们必须信奉的。佛陀教导过,我们的生活本身,已经为灵性旅程提供了最好的材料。我们应该把所有的法都落实到自己的心性上,而不是依赖于外在的神、宗教和哲学来帮我们完成这一任务。佛教徒要做的,是把注意力带到自己所有的体验上,不要依赖外部的权威来给出答案。最终我们需要做的,是带着觉察看着自己的生活,而不是书、专家,还有那些打坐方法。
打坐是把注意力带到内心的绝佳方式。我有两周没有坚持晨间打坐了,但我把挤出的打坐时间都排进了某一周里——那一周我每天都打坐。我问我的医生,是否注定在我后半生的每个早上,我都没法好好地打坐。他说,他也曾有过这样的问题,但在医院倒过轮班后,他学会了在需要醒来的时候醒转,这就够了。只是打破了一个习惯而已,也许明年当两个孩子都上了同一所学校,每周去5天时,我会再次恢复每天早晨的打坐。
我会继续打坐,参加修行小团体的活动,把佛法融进生活,活出自我。作为在家的居士,肯定有那么段时间我忽略了修行,有时我会怀疑自己是否可以证悟,甚至会怀疑修行本身。然而,我可以看到,我的愿心与日俱增,进展也历历在目。不断增强的自信慢慢消灭了那些怀疑。
修行的纯粹逻辑总是把我带回家:我可以在当下一刻活出真我,而不是被思绪带到过去或未来。我也可以培养出对所有人的慈悲,而不是表现得小气和斤斤计较。带着一颗开放的、充满爱的心,而不是收缩的、排斥别人的心,我会更加快乐。为什么一直活得像自我的奴隶,永远被囚禁在假我的构造之中无法动弹,什么时候和平、镇定和喜悦才可以真正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