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十二人，加上另外三人--作为老师的我，继承人，还有监督人可以进来。其他任何人，”老人说，“都没有进入这座圣会堂的权利。”他和继承人就住在这儿，而那位监督人的职责，埃勒里猜想着，大概类似于管家或司事--充当老师和至高会之间的联络人的角色。

“但只有两个人有权不经请示便进来，”老师说，“这两个人就是你的仆人和他的继承人。”

“你的仆人……”梦意倍加浓重了。埃勒里觉得自己好像正挣扎着把神志从被彻底挫败的状态中拖出来。说到底，他已经被迎进奎南了。究竟把他当成谁了呢？“埃尔罗伊·奎南”是谁？为了掩饰自己混乱的思绪，埃勒里重复道：“不经请示便进来？”

那只苍老的手--瘦骨嶙峋，青筋凸起的手--打着手势。“进入圣会堂的门只有一道，”他说，“就是我们进来时走的那一道。这道门从来不锁，门上也没有装锁。因为这间屋子是圣会堂的心脏。”他的音调没有提高，却因为狂热的信念而变得更深沉了。

用现代人类学的术语来说，这幢房子具有玛那①的神力，因此它也是公社的禁忌。仅有的特例被严格限定：只有至高会的成员和那位监督人可以进入。而且就连他们也得遵守某种仪式上的规矩。他们中的任何人想进来，都必须先敲响门外的钟。只有老师本人允许了，那位公职人员才可以进来。假如老师不在，或者他正在祈祷、冥想、研究问题，而没有应答，那么，敲钟的人就得等在门外，或另找时间再来。

①玛那，人类学术语，美拉尼西亚语“Mana”的音译，意为集中于物体或人体上的某种超自然力。在人类学领域，通常谈到玛那的同时也会一同谈到“禁忌”--与玛那相对。

“只有你的仆人--”（又来了！那仆人是一条狗吗？凭什么要做这种事？就像蓄奴一样吗？他是否还会被斥责呢？）“你的仆人或继承人才可以单独待在圣会堂里，”老人解释着，“我们遵从我们神圣的制度，而作为遵从制度的一个具体表现，我们也严格遵守这个规定：当我不在的时候，任何人不得进入这幢房子，只有继承人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