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7月,杨绛80岁生日,没有做寿,夏公让女儿沈宁送来他亲笔题写的一首诗祝寿:无官无位,活得自在;有胆有识,独铸伟词。
钱锺书每次住院,都是夏公立即给社科院打电话要他们来人关心。在他心里,钱杨“这是一对特殊的人物”。在北京医院,钱锺书是大夫们认为最乖的病人,夏公是最不乖的病人。杨绛在医院陪住的时候,每天都分享沈宁给爸爸做的菜肴。钱杨之女钱瑗去世,沈宁帮杨绛一起挑选给钱瑗穿的衣裳。
1988年11月的一个上午,全国文联举行中外记者招待会。夏衍说:“文学与政治关系问题,许多同志并没有解决。因为在中国,历来文艺家关心祖国命运,关心人民大众。中国文艺一贯是入世的,不是出世的。这个关心国家和人民的传统并不反对写出山水风光,描写爱情的作品。20年代末、30年代初,中国历史进入一个新阶段。左联的第一个纲领提出:文艺为政治服务,在30年代那时是进步的,文艺工作者为革命政治服务是不可避免的。解放后,文艺从属于政治,文艺为政治服务进而发展为文艺是政治斗争的工具。这个问题与苏联的文艺宣传工具一样束缚了文艺创造性,成为一个框框。这是几十年曲折艰难的过程。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提出改革方针,情况有所变化。1980年1月小平在《当前形势和任务》中提到贯彻双百方针,不再提为政治服务,因此现在不再提文艺为政治服务、文艺是阶级斗争的工具,而提文艺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
有法新社记者问:“文艺为群众服务,在中国创作自由具体意味着什么?”夏公答:“文艺为人民服务,对人民有益的都可以写。双百方针是毛主席提出来的,这个口号就包括创作自由。所谓创作自由,是以不违反宪法为前提的。”“过去政府都管文艺,现在中央说,对那些管不了也管不好的不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