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样的，这种娃娃显然卖得很多，多到可以确保批量生产。似乎有数量颇为庞大的男人不在乎伴侣是否乐在其中，或者甚至是不是有这么个女人。而我明白，一个因为吃了如飞丸而完全昏迷的女人可能就完全像个塑胶娃娃，但不必为了把她吹涨而喘不过气，也不必担心她在“关键的时刻”会瘪掉。

我猜想芭芭拉·克里雷称职地充当了一个血肉组成、不会泄气的娃娃，因为她的伴侣显然非常尽兴。他不断呻吟又低哼，还说着“宝贝，宝贝”或诸如此类的话，冲向终点时还发出了很多噪声。然后我上方的床停止吱嘎摇晃，感谢老天终于安静了好一会儿，然后他移动身子，下了床。

“不坏，”他说，“以一个死妞儿来说，你真是块嫩肉。”然后他发出那种我稍早时候听过的低沉笑声，接着语调故作郑重地说，“怎么样，亲爱的？你觉得棒吗？”然后又开始笑了。

我待在原地。“以一个死妞儿来说。”但她只是吃了药，对吧？只是两颗如飞丸，足够让她昏迷，但还不足以致死。他意思不是真说她死了，对吧？

我趴在下面纳闷着，而他则在公寓里踏着沉重的脚步，制造出比一般男人穿衣服时更多的噪声。我听到他把抽屉拉出来，倒出里面的东西，很明白他在干什么。但我无能为力。我一直都知道那个浑蛋在干什么，但我也一直都无能为力。

最后他走远了，好一会儿我都没听到他的声音，不知道他是不是离开了。然后他的脚步声重新响起，我听到一个嗡嗡的声音。一开始我不明白是什么，直到他开口才为我解开疑团。

“你叫芭芭拉，”他说，一副刚刚恍然大悟的口吻，“嘿，芭比娃娃，我给你剃剃毛如何？让你醒来后惊喜一下。也让你生命中的下一个男人办事更顺利、更甜蜜。”

电动剃毛刀继续发出嗡嗡声。

“不会吧，要命。”他说，然后出现了一个声音，不必花太多想象力也知道是电动剃毛刀摔到地板上的声音。“再见了，”他说，“好好睡吧，蠢母牛。”

他出去时摔上门，没停下来把锁给锁上。我听到楼梯上响起他沉重的脚步声，接着是一楼的摔门声。接着，没再听到其他声音后，我又扭又爬，然后随遇而安的侠盗英雄从床底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