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发当时，据目击者说，王冕被推入水池，陆然则身负重伤。虽然陆然否认是自己推人下去的，但当时现场并没有第三个人。警方认定是两个人因为某种原因发生争吵，最终陆然对王冕下了狠手。

沈天心看着她的时候她也看着沈天心，只不过眼睛没有焦点。实际上她是看不见沈天心的。这门的玻璃只能从外面看到里面，里面的人对外面是一点都看不到的。

沈天心走进去，坐到白条桌的对面。凳子是焊在地面上的，沈天心用力挪了几下都没挪开，只好悻悻地挤在那里。她揉揉鼻子，把那些小人儿从标记着“XJ”的布袋里拿出来。一共五个，头发眼睛和衣服装备齐全。都是极昂贵的PVC人形手办。

陆然没有焦点的眼睛看着沈天心，不发一语。

“这个人叫Steve，住在墨尔本，是个牧师。他每天六点起床，作一小时的灵修祷告，早课，教导低年级的进修者，然后到教堂主持读经，午后四点宣教。周末他会去社区看望孤寡老人和有生活困难的教友。他有一株天竺葵，喜欢听爵士乐，拉小提琴很牛。”

她把那个银白色头发穿黑衣的娃娃挪到一边，指着第二个穿军装的男人。

“这个人叫Seed，祖父是西班牙人。他是个美国士兵，参加了2030年美国对伊朗的战争，他在去年十月一次突袭中受伤，左肋骨少了一根，因为爆炸，左耳听力已经完全丧失了。他是个神枪手，有个不错的哥伦比亚老婆，儿子上小学一年级。他很喜欢足球，还很擅长打篮球。”

第三个人是个小女孩。

“这个女孩叫婆罗门。她从四岁起就被她继父扔在地窖里。每星期只有半块面包可以吃。在印度，男女比例现在是100　93，男人远远多于女人，女孩的地位很悲惨。她后来被卖给了一对兄弟，他们轮流和她发生关系，让她怀孕，不过仍然把她关在井里。因为她总想要逃跑。”

第四个人是个表情怯懦面色青暗的中年人。

“这个人是个叛徒，出卖了自己的哥哥，出卖了自己的恩师，出卖了自己的妹妹。他是个胆小鬼，也是个很优秀的调酒师。”

第五个人是个锅盖头、头发油亮、满脸雀斑、眼神阴沉的少年。

“这个人你要小心。他是个什么事都能干出来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