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仔细看了看四周--只不过是一间廉价公寓房,甚至算不上公寓,房间一头是水槽和橱柜,另一头就是一张婴儿床大小的床。地板上是乱七八糟的杂志和汽水瓶,还有衣服和糖纸,翼牌和切斯特菲尔德牌的烟壳。衣服很昂贵,与周围环境非常不协调。他还发现墙角有一件丝绸衬衫,那恐怕要比她的房租还贵。“我没有被收养,”他说,“我在柯里昂家里长大,但从来没被收养过。”
“没区别,”凯丽说,“那对你有什么区别?爱尔兰佬还是意大利佬,或两者的组合?”
汤姆坐在床边。他们现在算是交谈了,就像是谈生意一样。“那么,你选我是因为知道我家里的事,对不对?“
“你在想什么呢,小孩?难道是因为你的长相?”凯丽把烟灰弹进身旁的水槽里,然后打开水龙头冲走了烟灰。
汤姆问:“那我家人跟这事又有什么关系呢?”
“跟什么事啊?”她问道,脸上浮现出心满意足的笑容,似乎是在欣赏着自己。
“跟你带我来这儿搞你。”汤姆说。
“不是你搞我,小孩,是我搞了你。”她停下来,仍然笑嘻嘻地看着他。
汤姆踢开一包切斯特菲尔德烟盒。“这是谁抽的?”
“我抽的。”
“你抽翼和切斯特菲尔德?”
“有钱时就抽翼,其他时候抽切斯特菲尔德。”看汤姆没有说什么,她又补充道:“你兴致起来了嘛,继续。”
“那好,”汤姆说,“我们开到这儿来的车是谁的?那不是你的,你没有车,还住在这样一个地方。”
“问得好,小孩,”她说,“你总算切入正题了。”
“谁给你买的这些漂亮衣服?”
“对了!”凯丽说,“现在你都知道了。我男朋友给我买的衣服,车也是他的。”
“你应该跟他说,要他把你安置到一个比这儿好一点的地方去。”汤姆环顾四周,似乎对这房间的简陋感到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