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尼的房间小而简单:靠墙一张单人床,床头板上有一个十字架;一张梳妆台,中间摆着一只糖果碟,雕花玻璃镜形同虚设;两扇窗户前挂着白色的薄纱窗帘。维托坐在床上,示意桑尼关上门。“穿件衬衫,”他说,“我想跟你谈谈。”
“谈什么,爸爸?”桑尼从梳妆台上拿起皱巴巴的衬衫穿上,“发生什么事了吗?”他边扣衣服边问。
维托拍拍身边的床。“坐这儿,”他说,“你妈妈很担心你。”
“她是因为那钱吧?”桑尼说。现在似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没错,”维托说,“她是担心那钱的事。你没丢五十块钱?你落了五十块在裤子口袋里,而且问都没问她一声。”
“妈妈把钱给汤姆了,爸爸。”桑尼坐在了维托旁边,“汤姆都跟我说了,要是我丢了五十块,肯定会在镇里找个遍的。我知道钱在哪里,所以,没什么好说的了吧。”
维托说:“你哪来的五十美元呢,桑尼?那是你两周多的工资。”
“我的钱能花到哪儿去呢,爸爸?我大多数时间都回这里吃饭,房租也很便宜。”
维托双手放在大腿上,等待着。
“哎呀,”桑尼说着跳了起来,转身背对着维托,又转身面对他说,“好吧,”他说,“我周六晚上在格林波因特跟波兰人玩牌了。”他提高了声音想要为自己辩护,“只是玩玩而已,爸爸!一般输赢只有几块钱……但这次,我赢大了。”
桑尼双手紧握。“就是周末晚上的小打小闹而已,爸爸!”
“这就是你对自己所赚之钱的处理方式?你还跟一群波兰人玩扑克了?”
“我会管好自己的。”桑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