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忘了告诉你,周一有人要公开谴责我,”塞米永轻描淡写地说道,“是我亲爱的同事们,要公开地把我的皮给剥了。有人——还是我亲爱的同事们,举报我说过一些不敬的贬损言论,有关尼娜?波雅思加最近的批评杰作。”
真是让人不安的消息。这不是塞米永第一次和波雅思加过不去了。仅仅在一年多之前,波雅思加策划了前任系主任的下台,此后她就成为塞米永所在系里的一把手。去年冬天,波雅思加出版了一小本短诗集,这是她第一次进军诗歌领域。塞米永在一家二流的文学杂志上对这本书大加挞伐,他的这篇评论全文很快被一家学生主办的、叫做《断斧》的讽刺性期刊转载。作为报复,波雅思加把塞米永的课时量从三个班削减为仅仅一个班。一个月后,《断斧》被永久停刊了。
“你这次又说了些什么?”帕维尔问。
“哦,有好多东西,这是肯定的。要知道,把所有一切都记住可是很难的。不过我确实说过她是条母狗。”
“塞米永!”
塞米永耸耸肩。“她的确是呀,帕沙。那个女人的舌头和碎冰锥一样。我个人认为她是个虐待狂,而且还是个糟糕的老师。同时我还想补充一点,她绝对是个很烂的作家。你想不想知道她最近作品的主人公是谁?”塞米永停了停,以加强效果,“扎巴耶夫,那个毫无才情可言的马屁精。他和波雅思加女士倒是天生一对。”
“你认为她会采取什么行动?”
“让我停职吧,我想,如果她有这个本事的话。要么是这样,要么把我打发到某个可爱的行政小岗位去。厕所间主任的第二助理。不管怎样,我现在只教一个班,”塞米永说道,“又不是他们要把我从天堂的领地里放逐出去,帕沙。”
“你得小心一点,塞米永,”帕维尔说,“你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到处侮辱像波雅思加那样的人。那个女人有关系的——你也知道这一点。更别说你今晚讲的那个小笑话了。”他抓住塞米永的胳膊,让他停下了脚步。他们已经来到公园的边缘。“听着,不管你对波雅思加有什么意见,放手吧,求你了。”
“你的意思是向她示好。”
“对,如果有必要的话,道歉也行。就算不是为了你自己,也要为维拉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