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我,说道:“我们必须回忆,我们必须记住每一件事情。如果不这样做,等我们老时,它们就永远地消逝了。”
我闭上眼,任凭炙热的阳光把我的嘴唇晒得通红,任凭它浸透我的大脑。我转过头亲吻茱莉。我们做爱了,就在体育馆屋顶的毯子上,在离地面两百多米高的地方。太阳就像一个贴心的守护者庇护着我们,默默地微笑着。“嗨!”
我猛然睁开眼。M正盯着我看,他想要抢我手里的这块大脑,我闪开了。
“不!”我冲他咆哮道。
就算M是我的朋友,但我宁愿杀了他也不让他尝这块大脑。一想到他那污秽的手玷污这些记忆,我就想撕开他的胸膛,把他的心脏捏碎;就想碾碎他的脑子,直到把他弄死。这是我的!
M看着我。他看到我眼里警告的目光,像是听到了空袭警报声,便放下了手。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感到愤怒而困惑。“博……加特。”他咕哝了一声,然后把自己锁在了厕所里。
我迈着大步离开了浴室,目标是前所未有的明确。我溜进747的机舱门,站在微弱的灯光下。茱莉躺在一个倾斜的座位上,轻轻地打着鼾。我敲了敲机身,茱莉立马就醒了,坐了起来。当我接近她时,她警惕地看着我。我的眼睛又在灼痛了。我抢过她的包扔在地上,在里面翻找,找到了她的钱包,里面有一张照片——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头像。我把照片举到她的眼前。
“对……不起。”我嗓音沙哑地说。
她看着我,表情非常冷漠。
我指指我的嘴,抓了抓肚子,又指了指她的嘴,摸摸她的肚子。然后我又指向窗外,黑暗的天空中没有一朵云彩,星星散发着冷光。这是对杀人所作出的最薄弱的补偿,但我已倾我所有。我咬紧牙齿,眯起干涩的眼睛,努力地想缓解刺痛感。
茱莉的下唇紧绷着,通红的眼睛湿润了。“你们中谁干的?”她以一种几近崩溃的嗓音说,“是不是那个大个儿——那个差点儿抓住我的浑蛋?”
我愣愣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并未理解她的问题。突然我睁大了双眼,我想明白了。
她并不知道是我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