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乔治·马歇尔森是否领会了波顿这个问题的含义,反正,他没表现出来。“我就出去了一次,只在五点钟出去过。之前我在家里转了一圈,发现她的床是空的,但是我只在五点钟出过门??”一声啜泣切断了后面的话。
韦克斯福德在外面的过道里东张西望,寻找生命的迹象。他看到一扇浅木色带不锈钢球形把手的门虚掩着。韦克斯福德突然听到门后传出那个小孩的声音:“妈妈,妈妈。”
“刺穿了我的心”这几个字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但他告诉自己不要做多愁善感的傻瓜。他推开门,走了进去。波顿跟在他后面。布兰德和他同龄的小孩一样,好像每个小时都能获得更多的走路技能,站在窗前的他转过身来,似乎很失望,重复着那句悲伤的咒语:“妈妈,妈妈。”
戴安娜·马歇尔森坐在地上,身边摆了一圈玩具,有木头的玩具、有一只装在轮子上的毛绒狗和一堆彩色砖块。“希望不要再这样继续下去了。我是说,我希望他能忘掉她,这是为了他自己好。”
韦克斯福德期望能听她说几句对这个小男孩表示同情、为他母亲的离世感到悲痛的话,但她什么也没说。布兰德跪在地上,手脚并用地向她爬去,一脸的困惑。她好像要把他抱在怀里安慰一下,但是她没有。相反,她站了起来。
“快坐下。我能为你们做什么呢?”
他们在一个类似书房的房间里。这里摆着一张书桌、一个档案柜,工作台上放着一台电脑,此外,还有用浅灰和橙红色的粗花呢软包的家具。一扇玻璃落地窗朝向一座大花园,园子里主要种的是草和灌木,布兰德刚才一直盯着那扇门,希望看到自己的母亲。持续好几个星期的超高温已经把花园里的草变成了加利福尼亚山的那种黄色。波顿问了戴安娜·马歇尔森一个问题,因为他不想再反复问她那个悲痛欲绝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