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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腊人:爱琴海岸的奇葩》第2章专栏(4)

希腊人:爱琴海岸的奇葩 作者:(美)罗伯特·柯布里克


阿里昂——为生命而歌的乐师

像波吕克拉泰斯这样的僭主总在寻找新的人才增色他们的宫廷。与其说他们是艺术的赞助人(当然有一些确实是),不如说他们希望借此获得招贤纳士的好名声。公元前7世纪,科林斯伟大的僭主培里安德吸引了当时最负盛名的里拉演艺者及歌者——麦提玛(Methyma)的阿里昂。

阿里昂是当时新商业机遇的受益者之一,他的才华将他从家乡莱斯沃斯岛带到整个地中海地区的观众面前。他的专长是祭酒神合唱歌,或狄奥尼索斯合唱颂诗(后来悲剧即由其发展而来),他因表演而富有。然而,阿里昂的故事也反映了商业革命较黑暗的一面。债务奴隶并非获利重于道德的唯一体现,还有其他表现形式。定期往返海上贸易航线的危险亦不单指风暴。

希罗多德述称,当运载阿里昂的船员认为,对他们来说,阿里昂的死会比活着更有价值时,他是怎样逃过一劫的:

据说,在培里安德的宫廷中度过大部分时间的阿里昂,有航行到意大利和西西里的夙愿;但他在那赚了一大笔钱后,又想回到科林斯。因此,他从他林敦出发,因为科林斯人是他最信任不过的了,他便从科林斯雇了一船人。然而,等船离岸后,这些科林斯人就阴谋把阿里昂抛入大海并夺取他的财富。当他获知了他们的意图后就乞求活命,答应可以牺牲金钱。但是他无法说服这些船员,他们命令他或者自杀——这样登陆后他或许能有一座坟墓——或者直接跳入大海。所以,既然他们如此坚决,无助的阿里昂便哀求船员允许他盛装站在后甲板上弹唱,他们站到一边观看,他保证唱完立即自杀。对船员来说,能听到世界上最伟大的歌者歌唱将是一件多么愉快的事,因此,他们便从船尾退到船的中部。阿里昂于是穿上盛装,手拿里拉琴,站在船尾尽情歌唱奥尔提欧斯歌(High Shrill Song)(纪念阿波罗的一首著名颂歌),曲终时,他突然盛装跃入大海。船员继续驶向科林斯;但是,传说有一只海豚驮起阿里昂并将他带回泰纳隆海角,他从海豚背上上岸,前往科林斯(盛装),一到那里便讲述了所发生的事。培里安德——因为他不相信阿里昂所说的——把他监视起来,不许他去别的地方,并留心等待船员们归来。等船员到达时,便把他们召集到面前并且问他们是否有阿里昂的消息。是的,他们说,他一定在意大利某个安全的地方,因为他们离开他林敦时,他在那里富足地生活着。这时,阿里昂出现在他们面前,就和他从船上跳下去的时候一模一样;吓得目瞪口呆而谎言又完全被识破的船员再也无法否认自己的罪行了。这就是科林斯人和莱斯沃斯人所说的,而且,在他林敦有阿里昂的一件献纳品,一个骑着海豚的男子的青铜雕像。

(1.24)

阿里昂到底是如何安全上岸的(希罗多德与培里安德均持怀疑态度)我们无从知晓。古代流传许多人类与海豚之间友好的故事,其中一个甚至涉及亚历山大大帝,现代研究证实了这种生物的智慧及其与人类的类同。然而,他林敦(阿里昂起航,开始不祥旅程的城市)货币(见图2.5)上的图徽表现的是塔拉斯(他林敦)以与阿里昂相同的方式骑在海豚上,使这个故事太过巧合以至于不符合事实。或许他是被他林敦人(Tarentines)所救,故事不可避免地按照现在的情节发展下来。阿里昂故事中海豚的角色也很自然,因为歌者和乐师是受到阿波罗庇护的,而阿波罗的圣物便是海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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