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笛咬牙,转身扯了小六的手进幔帐内里,咬了唇儿仰头望他,“亲下来,是何样滋味?”
小六登时蒙了,用力摇头,连带着他发上那朵宫纱的石榴花都跟着轻颤。
“休得糊弄我!”清笛俏脸含霜,“我不为恼你,只为向你讨教。男子究竟喜欢如何亲昵?”
清笛认定了,他腰里既然有其他女孩的物件儿,那么他这个契丹小子定是已经碰过女人的。
小六惊得浑身颤抖,仿佛风中的柳枝,“我,我……”
“快说!”清笛扭着小六的袖子,“还不说?不说你今晚就滚出去,不许睡我房里!”
天都黑了,那死孩子还不肯说。明早掌院就要检视唇艺,她只剩这么一晚了!
清笛既羞且恼,起身掀了他的地铺,将他的被子褥子拎到门口,都给丢了出去,“去外头睡!从此休想我再怜惜你半分!”
小六真是快哭了,不是他不肯说,而是他实是不知说什么!
亲女人……梦里的也算吗?
“出去!”清笛扔完了被褥,回身推着小六往外走。他身子高大,她推得寸步难行。
她推着他的背,小六努力扭转头来,指着门外,“你,的。”
清笛转了一下眼珠,会过意来,咬牙出门又把被子褥子拖进来。这一折腾,粉面已是染红,“真被你气糊涂了。被褥都是我的,该扔的是你!”
“唉……”小六轻轻叹息了一声,期期艾艾地走到清笛面前,弯了腰,将自己的手指尖塞进清笛掌心去,“你,的。”
清笛猛然一震,是啊,她说过,他是她的。她连被子褥子都给捡回来,难不成就把他又丢出去吗?
“我不要你了还不成?”清笛面子上挂不住,“你不听我的话,我养不熟你!”
“我说!”小六登时慌了,像是要被抛弃的孩子,死死攥着清笛的手,“亲,亲你!”
“什么?”轰的一声,清笛觉着自己浑身都着火了。
“梦,梦里。”小六死死垂着头,“很,很好。”
“谁让你说这个!”清笛甩了手,红了脸回榻边坐着,心底里百转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