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洛韦茨基的期刊还刊登更有学术性的文章,其范围从利哈乔夫的犯罪性赌博模式分析到关于倒塌的索洛韦茨基教堂的艺术和建筑学研究成果。一九二六至一九二九年间,北方专设集中营印刷厂甚至设法为索洛韦茨基地方志协会出版了二十九期刊物。该协会对群岛的植物和动物进行研究——集中研究北方鹿种、当地植物等特定物种——并且发表关于制砖、风势、可利用矿物和毛皮兽类养殖业的论文。一些囚犯对后面这个问题很感兴趣,以致他们在一九二七年——当时正值岛上经济活动最活跃的时期——为了改良当地狐狸的品种而从芬兰引进了一批银黑“种”狐。除了其他事情之外,地方志协会还完成了一份地质勘测报告,索洛韦茨基群岛地方志博物馆馆长至今仍在使用这份报告。
这些享有较多特殊待遇的囚犯也参与庆祝新的苏维埃庆典和节日——下一代劳改营囚犯将被派出在此类活动之外。刊登在一九二五年九月那一期《索洛韦茨基群岛》上的一篇文章描述了岛上欢庆五一节的情景。阿拉斯,天气不好:
五一节,苏联到处鲜花盛开,但是在索洛韦茨基,海上仍然布满冰块,还有大量积雪存在。不过,我们准备庆祝无产阶级的节日。一大早,营房里就忙活起来。一些人在刮胡子。有人缝补衣服,有人擦亮皮靴……
从多年以后的观点看,更加令人惊奇的是,在索洛韦茨基群岛,宗教仪式长期坚持不懈。В.А.卡扎奇科夫是当时集中营的一名囚犯,他回忆了一九二六年那个“隆重的”复活节:
复活节前不久,新来的营区负责人要求所有想去教堂的人向他提出申请。起初没有人申请——大家害怕承担后果。但是到了复活节前夕,大批囚犯提出申请……人们排成几列长长的队伍,沿着通往奥努夫里耶夫斯克教堂——一座墓地的小教堂——的道路步行前往。当然,小教堂容不下所有的人。人们站在教堂外面,那些来晚的人甚至听不见礼拜祷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