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在下雨。”大姐的嘴唇一直抖,此时外面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啪啦!雷声似乎打击毁了一棵巨木。
她咬着牙打着破伞冲出去了。
那个东西还在动。
爹解下娘的裤带,他犹豫了一下叫二姐帮忙:“把头拉出来,春媚!”
二姐的手在发抖,她才11岁,什么都不知道。闭着眼睛,拼命想把婴儿拉出来。
雨继续落了满地,滴滴答答,二姐的手有血也有雨。
“他,死了。”
婴儿连着脐带,脐带连着娘。这一端已经青紫,不叫也不哭,不像弟弟们出生时大哭大号。
爹打了孩子几下屁股,“哭呀,哭呀!”
都快打烂了也没声响。
二姐和我去摇妈。
“醒来,娘!醒来,这样躺会着凉。”我说。
娘没应我。
我才发现一屋子都是血水,好像铺了一层地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