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阿尔看到和他一起在小河里游泳的一个伙伴消失了,但他回到家中却对此事只字不提而当全镇的人都提着灯寻找这个溺水的孩子时,他才感到困惑,同时也很惭愧。对于自己的反应总是“慢一拍”,爱迪生自己也总是很难理解。当一位丈夫、一位6个懵懂孩子的父亲在众人刺目的注视下可能名誉扫地时,体谅孩子的感情便不再是他的专长。
阿尔的拯救者是他的母亲南希,她是一位忠实的长老会教友。为了纪念3个在婴儿时夭折的孩子,她总是穿着黑色的衣服。阿尔基本上是被当成独子养大的——比他大的哥哥、姐姐们都十几岁了——她预估到小阿尔有一种视觉想象能力和一种超凡的推理能力。她生了7个孩子,阿尔是最小的一个。她曾当过乡村教师,当8岁的阿尔上学后被学校认为一无是处的时候,她就不让阿尔上那所小学,并把教育阿尔当成了自己的事业来做。她是个很严厉的人,手里总拿着一条教鞭。但是南希给儿子读一些古典名著,比如吉尔本的《罗马帝国兴亡史》和西尔斯的《世界史》,当他不断地问问题时,她也回答不出。(什么是电?沥青是什么做的?)阿尔9岁时,她让他读R·G·帕克的《自然与实验哲学概要》。这本书里有许多插图来说明简单的化学和电学方面的家庭实验。阿尔把每一个实验都尝试了一下,从此开始了他的人生。他装配了液体电池,还做了一台粗糙的自制电报发报机,并穿过树林把电报线牵到一个朋友家里。那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塞缪尔·摩尔斯已激发过许多男孩的信心——当阿尔这个头很大、下巴突出的男孩在13岁永久地离开学校时,他就“下定了决心要当一名火车机车工程师”。
由父亲担保,他的第一份工作是卖报。早上7点,阿尔在休伦港车站拿着一捆《底特律自由通讯》(Detroit Free Press )登上火车,卖给要坐3小时火车去底特律的乘客,然后再从底特律返回。在底特律停留时他就去一个免费图书馆里读书。没有人指导他,他在阅览室里试着读了几天艾萨克·牛顿的《原理》一书。他下山来气喘吁吁地说:“这本书让我讨厌自己一直没有学好的数学。”马修·约瑟夫森(Mattew Josephson)在他的最优秀的传记里评论到,爱迪生没有像后来英国的电学大师詹姆斯·克拉克·麦克斯韦(James Clerk Maxwell)和开尔文勋爵(Lord Kelvin)那样受过良好的教育,真是太令人遗憾了;另一方面,爱迪生那些源自“狂野”的想法而在科学上产生的突破,培养了他让人们难以接受的思维方式(训练拒绝接受的思维方式)。
他肯定研究过资本主义。他劝说火车列车员同意他供应乘客浆果、水果、蔬菜以及三明治和花生,并让另外两个男孩帮他代售食品。可能他创办了第一份列车上发行的报纸,写作、排版和印刷了24期《每周使者》(Weekly Herald ),这是一份地方新闻报,旅客中买报的人达到500人,每份8美分。他经常厚着脸皮走进《底特律自由通讯》的编辑室去看看第二天的报纸会有什么新闻标题。进入内战那年,在1862年4月6日,他采取了突然行动。他看到了第二天令人激动的头版报道的校样:大约6万人可能在夏洛伊一场战斗中死去(实际死亡人数是2.4万人)。他的钱只够买300份报纸到火车上卖,但他想买更多的报纸,可是配送报纸的经理拒绝了他的请求。于是他就走进愤怒的编辑主任威尔伯·斯托里的私人办公室谈了他的打算,劝他赊给他1 000份。他早已经贿赂过了铁路局的官员把战事情况用电报发到了回休伦港的每个车站。他在第一站就被人们包围了,然后每过一站就把报纸提一次价,最后在休伦港车站还以拍卖的方式售完了所有的报纸,赚得了很丰厚的一笔钱,差不多有150美元。“那以后,”他后来说,“这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电报大概是最好的东西,我立刻决定去当一个报务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