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所介绍的两种常用的释梦方法的不可靠性当然是明显的。就科学的处理来看,“符号法”在应用上有其限制,不能广泛适用于所有的梦。而“密码法”之可靠性又取决于每一件事物之“密码代号”是否可靠,而事实上密码的确实性又根本没有科学性的保证。因此,人们很容易同意一般哲学家与精神科医师的看法,而斥责这一套的解释为一种幻想②。
然而,我本人却持有另外一种看法。我曾经不止一次地被迫承认:“的确,古代冥顽执拗的通俗看法竟比目前的科学见解更能接近真理。”因此,我必须坚持说:梦的确具有某种意义,而找到一个科学的释梦方法是有可能的。我探求此种方法是遵循着以下的途径:
几年来,我一直尝试着找寻对几种精神病态—如歇斯底里性恐惧症(Hysterical phobias)、强迫意念(obsessional ideas)等的根本疗法。事实上,当我听到约瑟夫·布劳耳(Joseph Breuer)那段意义深长的报道—“视此种病态观念为一种症状,而尽其可能地在病人的以往精神生活中,找出其根源,则症状即可消失,而病人可得复原”,再加上以往我们其他各种疗法的失败,以及这些精神病态所显示的神秘性,才使得我不顾重重的困难,开始走上布劳耳所开创的这条道路,而一直到我能在这条绝径上拓展出一番新天地。将来,我将在其他地方再另行详细补述我这套方法的技巧、形式及其所达成之成果。而就在这精神分析的探讨之中,我接触到了“梦的解释”这个问题。在我对病人要求将他有关某种主题所曾发生过的意念、想法通统告诉我的时候,就不可避免地牵涉到他们的梦,也因此使我联想到,梦应该可以将它利用来作为由某种病态意念追溯至昔日回忆之间的桥梁。而第二步就演变成:将梦本身当做一种症状,而利用梦的解释来追溯梦者的病源,并加以治疗。
为了这样做,病人方面需有某些心理准备。要再三地叮咛病人,注意自己心理上的感受,而尽量减少心理上习惯地对这些感受可能引起的批判。为了能达到这目的,最好能使病人轻松地休息于榻上,闭上双眼,并严格地排斥任何心内所浮现出来的批判来抹杀一丝一毫的感受,并且使他了解,精神分析成功与否,将取决于他本身之能否将所有涌上心头的感受托盘说出,而不因为自己觉得那是不重要、毫不相干,甚或愚蠢的而不说出。他必须对自己的各种意念,保持绝对公平,毫无偏倚。因为一旦他的梦、强迫意念或其他病状无法理想地被解决时,那就是因为他们仍容许本身的批判阻滞了他的道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