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梦的解析方法(4)

弗洛伊德代表作品精选集(套装共3册) 作者:(奥)弗洛伊德


应用这方法的第一步骤告诉我们,一个人无法将整个梦作为集中注意的对象,而只能够就每小部分逐一检释。如果我对一个毫无经验的病人发问:“这个梦究竟与你有什么关联?”十之八九,他根本无法看出什么眉目。首先,我必须替他把梦作一套剖析,然后再使他就各片断逐一地告诉我在这一段里面究竟隐藏着哪些有关的意念。在这最重要的步骤里,我所采用的释梦方法与通俗的、以前的、野史记载的那种“符号释梦法”不太一样,而与前述的第二种方法“密码法”较为相近。与此相同,我也是片断地,而非就整体地来研讨的;同样地,我也视梦为一大堆心理元素的堆砌物①。

在我就“心理症”(neurosis)的精神分析所写的作品中,曾提到不下一千个梦的解释,但我在此介绍释梦的理论和技巧时,并不拟利用这些材料。因为一般人可能认为由这些病态的梦所作的解释,并不足以推广适用到普通正常人的梦。而且我还另有一个理由,因为所有这些梦的主题往往脱离不了那些引起其心理病态的病根。因此这种梦每个都须有很长的附加说明,以及有关其心理症的性质及病源的研究报告,这些都将是极端不寻常的,而且与梦的本质将有甚大的出入。相反地,我的目的是—希望能找出一条路,借着梦的解释来解决患“心理症”的病人心理上更棘手的问题。然而,我手头上所收集的梦,大半均是此类“心理症”病人的梦,如果要我舍弃这些材料不用,那我就只剩下一些健康的朋友偶尔闲谈中提及的梦或一些我在“梦生活”(Dream-life)的演讲中已经举过的例子而已。然而,很不幸,这些梦我又都无法作真正的分析,以寻求其真实的意义,因为我的方法比起通常的“密码法”更难些,“密码法”只要将内容对照那已确立的“密码代号簿”,而我,相反地,认为同样的一个梦对不同的人、不同的关联将有不同的意义。所以,最后我只有使用我自己的梦—一种为几近正常的人所做的梦,其内容的解析较丰富,而且方便,并可与日常生活、本能寻出一些较清楚的关系。当然,在此我会遭遇到究竟自我分析(selfanalysis)的真实性可靠到什么程度的问题,而且这种分析之有不确定性,也几乎是无可否认的。但就我自己的判断,自我观察总是较观察别人来得真切些,同时这样做可顺便看出究竟用自我分析的方法可完成多少“释梦”的工作。当然,在我自身的内在方面,仍有很多需要克服的困难,每个人总是对暴露出自己精神生活中的细节,有相当的不情愿,同时也担心旁人对它的误解所生的影响。然而一个人必须能超越这些顾虑。德尔贝夫(Ddlboeuf)曾说过:“每一个心理学家必须有勇气承认自己的弱点,如果那样做他认为会对困难的问题有所助益的话。”而且我相信,读者们能由于这心理问题的解析所带来的兴趣,而原谅我所犯的轻率的毛病。

因此我拟在这里举出一个我自己的梦,来说明我的释梦方法。每一个这种梦均有一套“前言”。所以我想请读者先生们先要能把我的兴趣暂时当做自己的兴趣,集中精神于我身上,甚至包括我生活上的一些繁琐细节。因为这种转移将是探究梦的隐意所必须具有的条件。

前言

在1895年夏天,我曾以“精神分析”(psychoanalysis)治疗一位与我家素有交情的女病人,由于不时担心着万一失败将会影响我与她家人的友谊,而使我备感棘手。但很遗憾的是,她在我手中的治疗经过并不太顺利,我只能使她不再有“歇斯底里的焦虑”,但她生理上的种种症状并未能好转。那时我尚未确知“歇斯底里症”治疗的标准,因此我以为有更好的办法,所以就提出了一个更彻底的但不见得能使患者接受的“办法”,结果在患者的不同意下我们中断了治疗。有一天我的同事奥图医生(Dr.Otto)拜访了这患者—伊玛(Irma)的乡居,回来后与我谈起。于是我问起她的近况,所得的回答是:“看来似乎好一些,但仍不见有多大起色。”那种语气听来就犹如指责我的不对。并且我猜想,一定是那些最初就不赞成伊玛找我治疗的亲戚们,又向奥图说了我一些坏话。但对这种不如意的事,当时我并不十分介意,同时也未再向他人提起。只是当晚一气之下,就振笔疾书,把伊玛的整个医疗过程详抄一遍,寄给我的一位同事—M医师(Dr.M.)(当时他算得上是我们这一门的权威),想让他看看,究竟我的医疗是否真有使人非议之处。而就在当晚(或者是隔天清晨)我做了如下一个梦,这是我当天一醒来马上写下的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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