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获得了胜利。 1822年年初,范德比尔特和吉本斯与史蒂文斯兄弟和他们公共马车的合作人一起进行了商讨,然后再次大幅削减前往费城的费用,降至 2.5美元。这个举动给贝娄娜号带来了更多的业务量,将奥格登逼至了破产的边缘。他向吉本斯请求休战,但只是徒劳。 3月,奥格登意图将阿塔兰忒号出售,但却找不到买家。
甚至连家财万贯的利文斯顿家族也开始变得恐慌。一方面,吉本斯将约翰·利文斯顿挤出了市场;另一方面,吉本斯和范德比尔特对垄断权的上诉正在向最高法院迈进,整个家族的垄断权凶多吉少。除此之外,纽约州的宪法在 1821年进行了修订,将贵族们抓在权力方向盘上的最后一根手指都掰脱了。面对保守派强烈的反对(由首席法官詹姆斯·肯特带头,他曾作出支持蒸汽船垄断权的判决),政治家马丁·范布伦( Martin Van Buren)带领鹿尾派(Bucktail)①在大会上取得了胜利,将选民范围扩大到 80%的白人男性,并且从根本上对国家机构进行民主化。 1826年,选民范围扩大到了所有成年的白人男子。由于参与者来自各行各业,真正的政党开始出现。
贵族的父辈一代曾经在美国独立战争中扮演领导者的角色,但随之而来的是,他们习以为常的旧秩序开始无情地瓦解。越来越多大家族的子孙们接受了自身影响力下滑的现实,转而投身商业。但利文斯顿家族不顾一切地依附于自己的垄断权,这是特权年代遗留下来的利润最丰厚的东西。在这个重要时刻,蒙哥马利向他的贵族同伴吉本斯提出请求,希望大家能够看在种种挑战的面子上达成和解。他写信道:“你和利文斯顿先生之间的战争持续了如此长时间,真是令人惊奇。”不过吉本斯无情地拒绝了他。
事后,蒙哥马利在纽约街头碰到吉本斯的儿子威廉,并为吉本斯追求“个人满足感”的行为大发雷霆。根据威廉向父亲所转达的内容,蒙哥马利声称人人都知道,托马斯·吉本斯“宣称要毁掉(约翰·利文斯顿),就像之前对奥格登做的一样。他为了实现这个目的而准备耗上一生,并且花费达 20万美元”。吉本斯勃然大怒,向年轻的利文斯顿宣战,要求两人在室内进行决斗,彼此仅相距五步之遥。鉴于自己的身体不好,而且视力衰退,吉本斯要求自己可以背靠一支拐杖。利文斯顿愤怒地拒绝了决斗的要求。
这场闹剧最后因为威廉·吉本斯在席卷纽约的黄热病中失踪而突然告终。 1822年 8月 26日的《纽约邮报》报道:“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都拉响了警报。 ”这场黄热病让数百人染上疾病,并夺去了他们的生命。主要原因在于城市简陋的生活环境,水井和厕所都位于后院,肮脏的街道上的积水成了蚊子的繁衍地。不过在当时,人们并不知道疾病流行的原因。大量商人搬到了城外,范德比尔特开始将贝娄娜号停泊在哈得孙河上游的码头,每天都到城中寻找威廉。威廉最终露面了,他身染重疾,但正在康复中,就像这座城市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