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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史实与传说(2)

寂寞红颜:张学良夫人于凤至的悲惨人生 作者:窦应泰


仲夏6月,漠北荒原大举刀兵。张作霖头顶炎炎烈日,率骑兵奇袭龙王庙叛军的老巢。可是,由于张作霖不熟悉辽东地形,凭一时骁勇冲入敌阵,不慎陷入了陶克陶胡在荒漠深处为他布下的陷阱。结果张作霖的骑兵中了陶克陶胡的四面重围,“轰轰轰”三声炮响,只见荒漠深处刀林剑树,万枪齐发。张作霖纵然身经百战,可他毕竟没有想到辽东沙漠瀚海里居然会出现如此凶悍的一批狂野凶徒。张作霖虽陷重围,九死一生,但却困兽犹斗,接连发起八次突围,然而终因他率领的骑兵人地两疏而频频败北。在这十分危急的情况下,张作霖只好派精骑逃往奉天,向三省总督徐世昌请求救兵。可老奸巨猾的徐世昌正期望借陶克陶胡之手除掉他视若异己的张作霖,所以迟迟不肯发兵相救。致使张作霖部渐渐陷入万劫不复之灾。张作霖自知辽东一战绝无起死回生的可能,接连发起的冲锋和突围失败后,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借助辽东另一位奉系军阀吴俊升的骑兵。可是,他与在洮南驻防的后路巡防营统领吴俊升之间历来心存芥蒂,暗有摩擦。再说张作霖陷入陶克陶胡的包围越来越深,他纵然想派精兵向洮南求援,也绝不可能突破陶克陶胡布下的必死之阵。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有一人突然获知张作霖龙王庙被困的消息。他就是在古镇郑家屯开“丰聚长”商号的山东商人于文斗。他闻讯火速前往洮南搬兵。因于文斗早年与吴俊升也有一段特殊的情谊。但当吴俊升听说张作霖龙王庙被困的消息时,心头不禁窃喜。因吴俊升恨不得借陶克陶胡之手除掉张作霖这个乱世枭雄,以解心头之恨。然而,原想坐山观虎斗的吴俊升经不起老友于文斗苦口婆心的游说,最后不得不同意发兵救张。

次日凌晨,天将破晓,龙王庙四周一片死寂。陶克陶胡正准备大肆兴兵,对沙海深处的张作霖残部聚而歼之。可他万没想到和张作霖素来不睦的后路巡防营统领吴俊升,竟会亲自统率万余名精锐骑兵突然从四野杀出。张作霖被困骑兵也同时挥戈上阵,两只军队里应外合,前后夹击,终致陶克陶胡腹背受敌。陶匪哪是两股官军的对手,几个回合的交锋,他的人马溃败而逃。张、吴两股骑兵乘胜冲杀,在九头山一役中,张作霖转败为胜,亲自手刃了叛匪骁将巴塔尔。然后张、吴两股骑兵马不停蹄,在茫茫沙海里驰骋冲杀八百余里,终于在冰雪覆盖的索伦山谷两军发生决战。陶克陶胡最后全军覆灭,远逃内蒙古荒原而去。而张作霖和吴俊升则班师凯旋。

1909年新春,古镇郑家屯的九条长街之上张灯结彩,张作霖剿匪归来,大队人马穿过熙熙攘攘的长街,来到西街于文斗的“丰聚长”。这时后院也是一派喜庆气氛。于文斗像一年前初迎张作霖从辽南来古镇时那样,备下了丰盛酒菜为胜利凯旋的张作霖洗尘。席间,张作霖举起酒杯说:“文斗兄,虽然我张雨亭当过胡子,可我从来就没有害过穷人。如果你不嫌,咱弟兄就喝下这杯酒,从此我们就是患难的生死弟兄了!”于文斗原无意与官兵结交,可他见张作霖仗义豪爽,情知此心不可拂逆,急忙端酒在手,一饮而尽。这就是张作霖和于凤至父亲结拜为友的经过。

光阴荏苒,转眼已是1911年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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