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邵飘萍又调整《京报》版面,要闻栏在“国民一起奋起”的大标题下刊登《国民外交协会之决议》、《学生界之宣言》,广告栏登出《国民外交协会特别大会》一文作为通知各界诸君出席在中央公园召开的“五七”国民大会,讨论救亡图存的办法。
5月4日上午,邵飘萍又马不停蹄赶往堂子胡同国立法政专门学校,去参加北京各校学生代表在那里举行的集会。大会临时公推北大代表孟真先生为主席,邵飘萍报告了巴黎和会经过和我国外交形势,经过一小时左右的悲愤发言,主席当场宣布各代表迅速回学校召集同学下午一时在天安门集合,赴东交民巷的各国使馆示威,抗议巴黎和约。下午一点多钟,十几所中等以上学校的三千多学生,挥舞白色小旗,高举写着“取消二十一条,还我青岛,宁为玉碎,勿为瓦全”的标语牌在天安门前集合,这就是震惊中外的“五四运动”。
学生的反帝爱国运动,受到了北洋军阀的镇压,大批学生被捕。5月5日,全北京的学生罢课,强烈抗议政府对学生大打出手的无耻行为。6日,学生成立“北京中等以上学校学生联合会”,并通电全国,组织散发传单,讲演等活动,全国各地纷纷响应。北洋政府迫于学生运动的压力,迅速罢免曹汝霖、章宗祥、陆宗舆的职务。
“五四运动”自爆发后在全国迅速发展,邵飘萍站在历史的高度,审时度势,不但利用《京报》这块阵地大篇幅报道“五四运动”,而且还针对时局的变化,5月5日至10日,在《京报》上发表了《外交失败第一幕》、《坚持到底》、《速释学生》、《研究对外之办法》、《再告工商实业界》、《内外交迫》,推动五四运动朝着正确的方向前进。在评论中,邵飘萍敦促当局释放学生,认为学生的奋起,非“由于私仇宿怨”,而是外交“困于绝境”,学生“出于天良”所致,“非法律范围所可限制,故群众之肇祸,与个人之故意犯罪大异”。为此,他提醒当局注意主张解散高校者和乘机报复者,“不平不当,且将激成全国之变”。
邵飘萍主张与日本等列强“斗争到底”,希望当局“当能严守”,“尤愿国民亦坚持到底,使各代表可始终利于不变之地位”。他预言,在中国国民之觉悟,与日本当局之野心成正比例而俱进之时,如果政府食坚持到底之言,“中国可悲,日本也绝非可喜之事”。他在文章中还鼓励工商实业界要迅速加入到学潮中去,希望工商实业界奋起对外,以和平切实而且持久的办法,尽国民外交之责任,千万“勿效官僚政客之空言”。邵飘萍更是直言不讳坚决支持学生的爱国反帝运动。5月10日,他继续在《京报》上一次又一次地发表评论,高声呐喊“大祸临头,忍无可忍”,夜以继日地撰写《日本之野心益暴露矣》、《外交失败之补救》、《万众一心》、《求诸己》、《斥京津日日新闻》、《国民与政府之对外》、《请政府绵密注意》、《今之所谓公理》等20多篇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