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工作的衍生性很强。有许许多多事情可以做,并且自1952年之后很多人都在做。”东翼职员特鲁珀·桑德斯在工作的第一天这样说。按照熟悉的路线做事会相对容易,米歇尔和她的团队较早前已发现了这点,但是这会把东翼带进天鹅绒棺材,舒适却毫无意义。桑德斯说,一位允许政党和传统来定义她的日程的第一夫人,会在4年或者8年之后领悟并对自己说,“我其实什么都没有做”。
不过,米歇尔会发现,在被等级制度和传统约束的华盛顿,以出奇的方式做事也会带来麻烦。就像米歇尔会自主选择做什么一样,她也会选择不做什么。比如历史遗迹保护。许多第一夫人都视之为作为第一夫人的典型工作,这其中就包括了创建“拯救美国宝藏项目”的希拉里·克林顿,也包括劳拉·布什。
但米歇尔对此兴趣不大,她感觉自己在这方面没什么特别贡献,除了她担任芝加哥地标委员会成员这件事。当她得出联邦政府的其他人可以将这项事业做得更好的结论时,某些对她寄予厚望的机构难免感到失望。类似地,当她想改变年度国会俱乐部第一夫人午宴的基调时,她遭到了对这么做是否符合礼仪和优先次序的质疑。一个助手对该午宴的描述是“使我们退缩的所有因素的根源”。第一夫人和她的员工们会拿到午宴上要使用的餐桌台布的面料样本,以便为第一夫人找到一件与之相配的礼服。随后,伴随着优雅的步伐,第一夫人要走上T台,就如同展示时装一般具有潮流感。劳拉·布什2001年刚入主白宫后就走过台步。此后,她都礼貌地回绝了。“作为第一夫人,我几乎习惯于做任何事情,但这个似乎有点太过了。”她说。劳拉表示,主办方在2002年的活动之前早已对她的员工软磨硬泡,坚持要让她走台步,说这是为展示第一夫人的风采而专门设计的。午宴持续了四个小时,他们希望劳拉能坚持到午宴结束,并且对她该说什么话做具体要求。那年,劳拉不顾阻拦地早早离席,急匆匆地去了位于纽黑文的耶鲁大学帮她的女儿搬寝室。
劳拉早些年在报告中说,国会午宴上反反复复的工作总是令她的员工抓狂到流泪。希拉里·克林顿的员工之前也沮丧地大哭过。对这一点,安妮塔·麦克白表示赞同。作为布什的第二任办公厅主任,她提醒米歇尔的员工们注意繁复的社交需求及选择。她给函电办留下了信件模板、每个代理机构的联系方式,以及每个大型活动的时刻安排表,包括寄送年度白宫圣诞卡片,这是第一夫人办公室的一项工作。
麦克白还提及了劳拉称为的与“国会俱乐部女士们”相处的挑战。麦克白说她告诉她的继任者,“这是必做之事清单里面的一项。但是,你知道,你也有改变这些要求的机会。确实有必做之事清单,但并不意味着第一夫人不能做任何改变。
米歇尔很快感到,自己仿佛已不再身处堪萨斯州,而是在奥兹王国或是卡夫卡的小说里。她可从没在婚礼上说过这样的誓言,“无论富裕或贫穷,无论在白宫或健康”。“一方面,米歇尔想支持这些政治夫妻,因为她知道这个角色有多么困难。”诺瑞斯说。但另一方面,大家都知道,肯定有比一次昂贵的午宴更有意义的选择。她不想仅仅因为这件事先前被做过而去做这件事。米歇尔还是妥协了。在餐桌的亚麻台布的映衬之下,她穿上了礼服。但她也邀请了这些夫妇做服务项目。超过150位妻子和丈夫加入到在首都地区粮食银行举办的奥巴马就任总统100天纪念日活动——将2000个食品袋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