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夜风流,却换来一场噩梦 2

中共早期领导人的最后岁月 作者:杨帆


顾顺章带领国民党特务来上海后,国民党当局又发出悬赏捉拿向忠发的通缉令。鉴于上海环境险恶,向忠发在上海目标太大,中央政治局决定将向忠发转移到江西中央苏区。为了确保向忠发的安全,在撤离上海之前,周恩来又安排他搬到小沙渡路的秘密地点,住在自己家中,并再三嘱咐他不要外出。

但向忠发耐不住寂寞,时刻想念杨秀贞。当周恩来安排好护送人员与交通路线,告诉他随时可以去苏区时,向忠发要求说:

“我要再见秀贞一面。”

“绝对不行,”周恩来斩钉截铁道,“你知不知道,杨秀贞已经被敌人盯梢,要不是你及时搬到这里,说不定早就出危险了"

原来,顾顺章叛变后,党组织在转移向忠发与杨秀贞的同时,也将顾顺章介绍的女佣辞退。顾顺章到上海后,指使该女佣寻找并跟踪向忠发与杨秀贞。女佣知道杨秀贞有一件衣服在裁缝店尚未完工,便在裁缝店附近等候杨秀贞的出现。由于杨秀贞不知道向忠发的真实身份,只认为他是“阔商”,因此并没有什么警惕,按照约定去裁缝店取了衣服,结果被女佣跟踪到住处。中共工作人员发现杨秀贞被跟踪后,立即将陈琮英和杨秀贞转移至静安寺附近的一家旅馆,这才转危为安。

听了周恩来的叙述后,向忠发也着实捏了把冷汗,但他还是坚持道:

“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见她一面,不然我悄悄走了,对不起她。”

“忠发同志,难道你这样做就对得起党了?”

但向忠发仍不死心。6月21日晚上,周恩来和夫人邓颖超有事外出,行前再三嘱咐向忠发不要离开这里,向忠发也拍着胸脯打保票说不会出门,但当周恩来夫妇离开后,向忠发便寻机溜出门去,赶到杨秀贞居住的旅馆。一进门,向忠发便碰到陈琮英,陈琮英惊讶地看着他问:

“总书记,您怎么来了?”

“我嘛,来和秀贞道别,就待一会儿,很快就走。”

向忠发这样说,陈琮英又怎会拒绝,只好将向忠发引到杨秀贞的房间。向忠发与杨秀贞多日不见,自然有说不完的话,叙不完的情。杨秀贞听说向忠发就要离开上海,眼泪簌簌地往下落。缠绵悱恻中,时间也在流逝,向忠发就这样在杨秀贞的房间里度过了一夜。

中途,陈琮英曾敲响杨秀贞的房门,劝向忠发尽快离开,向忠发却不领情地说:

“不用那么紧张,不会有事的,你不要管了。”

第二天清早,向忠发才恋恋不舍地告别杨秀贞,离开旅馆。他准备乘坐出租车返回周恩来的住所,于是向静安寺附近一家英商开的“探勒”汽车洋行走去。

由于向忠发以前住在善钟路附近的时候,经常到“探勒”汽车行租用汽车,与汽车行的一些员工熟悉。其中一个叫叶荣生的管账先生曾在上海市总工会互济会工作,听过向忠发的演讲,认识他的模样。顾顺章叛变后,报纸上每天都刊登着某某人检举共产党要人立功受奖的报道,叶荣生受利益驱使,主动找到国民党淞沪警备司令属下的特务头子邹练和,说他可以找到共产党的总书记向忠发,在得到重金许诺后,叶荣生返回“探勒”车行,特务们也随即在车行附近布下埋伏。

而此时,向忠发却毫无警觉,照样大摇大摆地向车行走去。叶荣生远远便认出了向忠发,暗示特务准备动手。身边特务见向忠发一副大老板的派头,担心抓错了不好向上司交代,叶荣生悄悄说:“向忠发右手缺半截手指,一看便知真假。”

就这样,当向忠发走进“探勒”汽车行门口之后,突然听到一声口哨,几名特务蜂拥而上,将向忠发连推带拉地塞进一辆汽车,直奔善钟路巡捕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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