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2月:“为政在人,余一人未得,何能为政,尝欲将左右之人试量之,多非政治上人,戴季陶、陈景翰、余日章三友可为敬友,而不能为我畏友;其他如朱骝仙、蒋雨岩,张岳军,俞樵峰皆较有经验,而不能自动者也;其次朱益之,朱逸民皆消极守成而已,无勇气,不能革命矣。其他如贺贵严、陈立夫、葛湛侯皆器小量狭,不足当事也。兹再将新进者分析之,党务:陈立夫、张厉生、张道藩、刘健群,罗志希,殷锡鹏,方觉慧,齐世英、方治、鲁涤平,罗贡华选之。其他如内政、外交、经济、法律、教育诸部,从长考选不易多得也。”
在蒋介石反复提到的干部名单中,主要是原本得到他信任的干部和一些党外的知识分子,几乎没有一人是原党内反蒋的汪精卫、胡汉民等派系成员。此外,除已完全投靠蒋介石的桂系黄绍竑一人外,也几乎很少见到有孙科的太子派、西山会议派和地方实力派人物。
经过半年多的反复考察和比较,蒋介石逐步锁定了自己的核心干部。7月25日,他在日记中写道:“今年得刘健群、钱昌照、俞大维,翁文灏、王陆一、罗贡华诸人,以翁最有阅历,亦有能力,可喜也。”两天后,他再记道:“组织与专才重要,而才不易得也。现在进行者,翁(文灏)、钱(昌照)之组织,近于政治与经济,而俞(大维)之组织近于外交与教育;刘(健群)之组织则近于军事与党务。最难得者,为外交与财政人才,应注重之。”(7月27日)尽管上述核心成员,仍不能满足蒋的需要,但他也深知“对干部须择和衷共济者,能有十人为内外之支撑点,则几矣”。(9月5日)
此时,在南京中央政权内部,尽管蒋介石仍要维持蒋汪合作的基础,以巩固他在党内的威信和统治,但他的信心开始不断加强。8月31日,他充满自信地写道:“余以与汪等诚意合作为主,如不得已时,则行独裁制……余以为借中央之名,实以准备革命工作。”
三 “无组织”的改变
蒋介石总结下野教训中所感慨的“无组织”,主要是基于他尚不能从容控制国民党从中央到地方的各级组织。尽管此时党内有二陈控制的CC系,能够听蒋指挥,但胡汉民控制的西南派、汪精卫的改组派、孙科的太子派、西山会议派以及各地方实力派,或明或暗地与蒋争权。而CC系在与反蒋派的对抗中,并不能令其满意。蒋介石在党内权力的主要依托除CC外,主要来自于他一手培养的黄埔子弟兵。为此,他于年初着手在黄埔学生中建立一个绝对效忠于他的“组织”——三民主义力行社。
力行社的创始成员是清一色的黄埔学生,他们大都在30岁上下、在党内拥有一定实力的中层干部,且多在军队中服务。九一八事变后,面对民族危机和国民党自身的散漫和分裂,他们深感“目前党已不能发生其应有的作用,必须在党内建立起核心组织来,由核心组织来动员全党,然后再由党来团结全民,动员全民,方能对日作战。”最初倡议的是留日归国的黄埔四期学生滕杰,很快得到贺衷寒、曾扩情、康泽、胡宗南等一批黄埔学生的的支持。1932年初蒋介石复职返回南京不久即爆发了一二八事变。面对内忧外患,这批黄埔学生的主张正好合蒋介石之意,于是加紧筹备。滕杰等人在第一次向蒋介石汇报筹备经过时,开始尊称蒋为“领袖”,而不再称“校长”。 此后,“领袖”这一新称呼在国民党内蒋介石控制的各派系中开始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