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种关于戴笠入黄埔的说法要有意思和精彩得多。据说,戴笠于1926年到广州见蒋介石——也许是备有黄金荣的信——他先去了广东大学(后来叫中山大学)见校长戴季陶。戴季陶的大名与1925年11月的西山会议派公开连在一起,他在1926年北伐开始后被广州的国民党政府叫去任大学校长。但因国民党内部左右派的分裂,结果导致广州的政治空气对他十分不利,戴于是在1926年12月准备离开广东与蒋介石在庐山会合。Boorman,BiographicalDictionaryofRepublicanChina,3:202。据说,戴记得这个“小瘪三”,并把他再次引荐给了蒋介石。蒋听说戴笠甘愿为他效劳,做他的“鸡鸣狗盗之徒”这是《史记》里的一个故事。讲一个被明智地收容来的门徒,以学鸡叫诱使看守打开大门,让他的主子逃走。,非常高兴。而戴笠虽已被黄埔六期录取,现在既然得到蒋介石的接见,他表示,为了侍奉他的新主子,他情愿放弃进黄埔。文强:《戴笠其人》,第183页。
而根据戴笠自己后来的说法,蒋介石最初想把他当“勤务兵”用。但是,戴笠想用其他方法使自己成为蒋的要人。戴季陶很欣赏这种为蒋“干”的意愿。江绍贞:《戴笠和军统》,第25—26页。于是,戴笠作为总司令的“犬马”,成了一块人工海绵,拼命吸收他认为蒋会感兴趣的信息。每隔几天,他就会把以摘要或单子形式写成的情报送到蒋介石的办公桌上。沈醉:《我所知道的戴笠》,第6页。
蒋介石对黄埔军校最关心的一个方面是学员们的思想意识状况。“蒋面临军阀分裂主义问题,他要把这个问题从他的军队里铲除掉。他要一支有纪律、有组织且全国性的军队,这支军队应像德国和日本军队那样服从领袖的意志……他要军队单纯化而非政治化,他要军队与社会分离。”(与汉斯·凡·德·冯HansvandeVen的私人通讯)。从根本上讲,学校的教学大纲意在为这批青年指出政治道德方向。这些青年往往来自于农村中农的背景,他们的幻想破灭,对现实不满。教学大纲的目的在于培养“经过灌输正确思想、遵守纪律的军官”Landis,TrainingandIndoctrinationattheWhampoaAcademy。关于这个教纲的准确简述,见Jordan,TheNorthernExpedition,pp 232—235。。在1925年的一次演讲中,蒋对学员们说,中国人的主要弱点是缺乏对集体的忠诚,而中国人的散漫和无组织性是自宋朝以来不断受外国侵略的结果。Landis,TrainingandIndoctrinationattheWhampoaAcadem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