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华”Ｔ恤

中日战争早过去了，但一场“幻想的战争”持续拉锯——还记得女星赵薇穿“日本军旗服”拍照事件吗？那是一场轩然巨波，一帧“伤害民族感情”的照片令赵薇在长沙遭泼粪，更接到炸弹死亡恐吓。这还只是“内部矛盾”，Ｔ恤曾引起更严重的外交风波：布莱梅一家名叫KULT 的服饰店橱窗展示一件白色Ｔ恤，背面印有F_U_C_KYou China 字样，还印了象征中国人的小丑。这批“辱华”Ｔ恤，构成了中国与德国、瑞士的外交风波。德国时装设计师皮连（PhilippPlein） 解释，F_U_C_K 只是缩写， 原文为The Fascinating &Urban Collection：Kiss You China，意即“迷人的城市时装系列：亲吻你，中国”。请老实点回答：作为中国人，你能够接受这份压缩的创意吗？

美国服饰零售商Aber-crombie & Fitch 也曾惹起类似风波。该公司推出一款以亚洲人为主题的T 恤，印有一幅漫画：一个斜眼、戴上圆锥形帽子的亚洲人，旁边印着标语：“黄氏兄弟洗衣店：两个黄能把它漂白”（Wong Brothers Laundry Service：Two Wongs Can MakeIt White）和“镬与碗——中国食物与保龄球”（Wok-N-Bowl- ChineseFood and Bowling）。中国人大概不是很有幽默感，也未必欣赏这种玩世不恭的创意，可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误闯“道德禁区”

Ｔ恤标语也不一定涉及种族或宗教问题，也可能误闯“道德禁区”。话说服装连锁店F.C.K 旗下品牌K2 的T 恤，正面印有“I hatemyself and I want to die”（我讨厌自己，我想死）的标语，便被“有识之士”指为鼓吹自杀，可没有像黑社会字样Ｔ恤那样被警方拉人；那句标语出自乐队Nirvana 的歌手Kurt Cobain 所主唱的一首歌——他27 岁时自杀身亡。那首歌曲没有被禁，杜琪峰执导的电影《黑社会》也没有被禁，Ｔ恤的命运总是比其他创作形式要悲惨一些。

要是“黑社会Ｔ恤”加上“你月入若干”这句话又如何？也许，违法的事还是少惹为妙，你即使真的月入14000 元，也只能答：“比13.99 Ｋ多一点点”，或“差一点点才够14.01 Ｋ”。我在徙置区长大，深知三合会的恶行，问题是：有关三合会的法例是何时订立的？会不会已经过时？有没有因应不同的年代检讨修订？如果只是“一本通书”，会不会也是一场“幻想的战争”？

美国也不见得对Ｔ恤标语很宽容——尽管早在20 世纪60 年代已出现了“要做爱，不要战争”（Make Love，No War）这样的经典标语。密苏里一所中学的一名女生因穿了一件“同志Ｔ恤”，被校方勒令退学，幸获十位同学声援，她们穿上支持同性恋的Ｔ恤上课，Ｔ恤印有“我们有权做我们想做的人”（We All Have theRight to Be Who We Want to Be）、“我支持同志婚姻”（I support gaymarriage）、“我是同志，我很自豪”（I’m gay and I’m proud）等标语，颇有创意；但校方只给这些学生两个选择，一是回家，一是脱掉Ｔ恤。学生都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