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把他们活着带回家”
冗长复杂的批准程序在周一启动,但依旧是暗中进行。率先与我联系的是白宫法律顾问哈丽特·迈尔斯,她开始对我的道德行为进行审查,包括我的公司董事会成员资格、投资及其他相关事务。政治批准程序从周二开始,我被要求提供一份名单,其中包括我认为会做出积极回应的国会议员、前任官员和记者,以及其他预计会对我的提名做出良好评价的人选。我将按要求在11月8日上午10点左右到达白宫。
当天,我乘坐一架空军湾流喷气机低调飞往首都,飞机在华盛顿附近的安德鲁斯空军基地降落,停在机场的边缘。来迎接我的(又)是乔·哈金。几分钟后,我到达白宫,他们向我展示了白宫西侧地下室的一间小办公室,我将在那里给国会领袖、重要议员和华盛顿内外的其他要员拨打专线电话。我被介绍与年轻的白宫立法事务助理戴维·布鲁姆认识,他将作为我的“教练”指导我完成批准程序。当然,我在国会山(美国国会所在地)也有些个人经验,但布鲁姆是个非常聪明、能干且机敏的国会山观察员,同时还是美国海军陆战队的后备军官。我和他相处得十分愉快。
在小办公室里,我打了几通专线电话,对于即将获得提名,我得到的无一例外都是积极的回应。我知道,就连共和党人都对伊拉克问题感到紧张,迫切希望从目前困境中脱身——尤其是考虑到前一天共和党还在中期选举中丧失国会控制权,他们中有很多人都将主要原因归咎于公众不断高涨的反战情绪。尽管并不知道我会如何批评伊拉克问题,但他们还是对我表示欢迎。民主党人更加热情,他们相信我的任命或多或少会加速战争的终结。华盛顿几乎人人都认为我当国防部部长后日程表上只有伊拉克这一件大事。如果说在打电话之前我对此还有所怀疑的话,那现在这种怀疑已经烟消云散。
得克萨斯时间中午12点半左右,距总统宣布撤换国防部部长的新闻发布会还有约半个小时,我向得州农工的6.5万名学生和教职员工发去一封事先准备好的电子邮件。信中最困难的部分是这样写的:
我必须告诉你们,大约两年前,我选择了得州农工,拒绝返回政府。此后两年,这里和世界都发生了很多事。我深爱得州农工,但我更爱我们的国家。就像许多身穿军装的学生一样,我也有义务履行我的责任,因此我必须离开。我希望你们能了解这对于我有多么痛苦,以及我会有多想念你们,以及这所独一无二的大学。
几个小时后,登台亮相的时刻到了。总统、拉姆斯菲尔德和我在总统的私人餐厅简短会面,随后,拉姆斯菲尔德率先进入椭圆形办公室,总统和我紧随其后。此时距离我上一次出现在椭圆形办公室已将近14年。
总统在开场白中陈述了为保护美国人民而在伊拉克和阿富汗保持进攻态势的必要性。他提到了国防部部长的职责,接着回顾了我的职业生涯。他随后说出的两句评论概括了我担任国防部部长将要面临的挑战:“关于如何实现美国在伊拉克的目标,他将为国防部提供新视角和新想法”,“鲍勃懂得如何领导大型的综合性政府部门,并改造它们以适应新挑战”。总统继续慷慨激昂地赞扬拉姆斯菲尔德的贡献及其担任国防部部长的成就,并感谢他为了让美国更加安全所做的一切。接着,拉姆斯菲尔德走上讲台,谈论了美国面临的安全挑战,但他着重感谢总统对他的信任和支持,也感谢了他在国防部的同事,尤其感谢了那些身披戎装的男女军人所作的贡献与牺牲。我认为他的发言体现了极高的水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