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道尔先生
教授曾经说有时候
我看到我周围都是幸福的人
真是这样兰道尔他说
大家都很幸福看起来都很开心
我没有弄错所有的人即使是那些
最可怜的最贫穷的人
心里也充满了幸福感兰道尔
然而我又只看到
他们大家无一例外地都极其不幸
利比希教授
他的生活很封闭
就像人们常说的他生活在沉思默想中
兰道尔先生
有几位听众
打算和他一切去牛津
您肯定一点都不知情吧
罗伯特教授
他拥有绝对可以信赖的忠实的粉丝
他自己并不知道
兰道尔先生
舒斯特教授曾经是颇有影响的学问大家
罗伯特教授
这不一定使他招人待见
他的同事都不接受他
甚至可以说都憎恨他
奥地利的大学教师
今天几乎全都思想狭隘视野逼窄
他们所谓的思考不值一提
缺少最基本的知识前提
几十年以来在我们的高等学府
动脑思考竟然是奢华的事情了
加上控制一切的极端国家社会主义
和极端的天主教思想
今天大学教师水平之低下简直难以置信
他们的无知和孤陋寡闻是灾难性的
您想想看蒂罗尔和萨尔茨堡的纳粹
占据着我们大学最重要的那些讲台
这不净等着大难临头吗
大学里宣讲的是高原山区的愚钝
事实就是这样
低俗平庸加上投机取巧
让人无法忍受的不学无术占据着讲坛
只能传授阿尔卑斯山区的愚蠢和弱智
岂有它哉
以前大学教师来自大资产者阶层
或者富有的犹太人家庭
今天的大学教师出身于没有教养的粗卑的无产阶级
以及愚钝无知的田野乡村
当今的文化领域的状况的确令人汗颜
《信使报》一个肥头大耳的评论员
竟然被认为是思想界的大腕
一个甚至于还没有脱盲的郊野村夫
凭一副社会主义者的嘴脸当上了联邦总理
成了国家政要
这就是事实
在这个区区小国到处是弱智和低能
精神需求已降低至不能再降的最小程度
如果您行走在木炭市场大道
或者漫步在格拉本宽街
或者沐浴在春风里沿着辛格尔大街向东走去
如果您能偶尔极其洒脱地忘掉自己
让自己不会去想这个国家如何可笑可悲
不去想这个国家如何丧失了责任能力
那么您就可能一年里头有几次
在这个城里也会找到舒适的感觉
您总是容易受奥地利这个国家的迷惑
比如您有时在餐馆里吃到了可口的美味
或者在一家咖啡馆里喝上一杯香浓的咖啡
但是您不要忘记
您所在的国家公众遭受危害的程度在欧洲首屈一指
在这里愚蠢在发号施令
人权遭受践踏
如果有谁能够断然
以与这个国家彻底决裂实施自救
干脆让自己长眠在德布林公墓
那这个人就是特别值得羡慕的
对于我们这样的人公共墓地一向是唯一的出路
利比希教授
齐特尔太太(上场,在门口停住,悄声说)
教授夫人到
[重又走了出去
罗伯特教授
喔总算到了
[他欲站立,未成,安娜帮他站起来 大家都站了起来
罗伯特教授
她来了嫂夫人
[舒斯特教授夫人由她的儿子卢卡斯和齐特尔太太领进来
罗伯特教授走向她,吻她的手,齐特尔太太又走了出去,然后端进来一罐汤,
在门口停住
卢卡斯
我们绕了一段路
我们先把尼德莱特小姐
送回了家
罗伯特教授
在我这个年纪
等待业已习以为常了
教授夫人
今天本来就不是寻常的日子
[利比希教授和利比希太太以及兰道尔先生向教授夫人问好
罗伯特教授
得适应一切
在此期间我们已经学会了这样做
[欲坐到桌旁,安娜和奥尔嘉把扶手椅搬到桌旁,还有一个箱子,扶手椅子不够用
卢卡斯引领教授夫人到桌旁,她坐下
罗伯特教授坐到她的对面
利比希教授和利比希太太坐下,奥尔嘉和兰道尔先生也坐了下来
奥尔嘉坐在箱子上
齐特尔太太把汤放到餐桌上
罗伯特教授
很可能这是我们
最后一次在这里吃饭了
安娜
还有一顿晚餐
罗伯特教授
到餐馆去
随便找一家餐馆
不是更好一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