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胡适与女“同志”陈衡哲 4

大师远去 作者:岳南


普济布施村相会,是胡适在美留学期间与陈衡哲第一次见面,此后二人虽然见面次数不多,但在五个月之内,胡适单方面就给陈寄出了信函“四十余件”,差不多每月十件。此举胡适后来解释说,这只是朋友之间的“游戏酬答之片”,绝对算不上“情书”。据后来的好事者分析,聪明绝顶外加风流倜傥的胡适之所以没有把陈衡哲女士一举“拿下”,一则胡是一个很遵循传统道德的君子,他知道任鸿隽正在追求陈,“朋友之‘友’不可友”,是当时留学生很讲究的一项侠义传统,他不便做违背这一传统的“第三者”。另一个是胡的母亲已在家乡为他与邻村的农家姑娘江冬秀订下了婚约,他不忍违抗母命造反叛乱,来一个“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再向陈衡哲伸出另一只看不见的黑手。据胡适自己说,还有一个不可逾越的鸿沟,即陈衡哲当时正主张“不婚主义”,而“搞政治不敢造反,谈恋爱也搞不出什么大胆作风”(唐德刚语)的胡适,为其“主义”所震慑,不敢去碰这个钉子。有了这三条理由,胡与陈最终只能成为“同志”,而未成为夫妻。

就在胡适与陈衡哲通信前后,围绕文学改革与白话文等主义和问题,胡适与任鸿隽、梅光迪、杨杏佛、朱经农等人展开了激烈争论。梅光迪坚决反对白话文取代文言文,任与杨则反对以白话文做诗。在两者之间一直摇摆不定的朱经农,最后还是倒向了反胡适的行列,胡适则成了孤家寡人。被逼到绝地的胡,以死猪不怕开水煮的办法,铁了心,“打定主意,要作先锋去打这座未投降的壁垒;就是要用全力去试作白话诗”,同时为自己未来出版的白话诗集命名为《尝试集》,以有形的精神产品与任鸿隽、梅光迪等人对垒叫劲儿。在胡适的这部诗集里,有一篇叫做《蝴蝶》的白话诗,其文曰:

两个黄蝴蝶,双双飞上天。

不知为什么,一个忽飞还。

剩下那一个,孤单又可怜。

也无心上天,天上太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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