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
“嗯?”郜子达惊觉地嗯了一声。
“怎么,不敢来?”她语气中带着嘲弄的意味。
郜子达稍加思索,说:“好,我马上过去。”说完合上手机,下楼拦了辆出租车,就往杨红叶家赶。
杨红叶开了门,他一侧身进了门,杨红叶就扑到他的身上,悲悲切切地哭起来。他见她穿着睡衣,就边哄边把她扶到卧室里,依偎着她坐在床上。
“到底怎么了?”他问她。
“他不是人,”杨红叶抽泣着,“他要杀我。”
郜子达知道,她说的那个“他”无异就是她的丈夫梅能。于是哄她道:“大概又喝了一点马尿,不知外面受了谁的气,回家撒了一场野,哪里就杀你!”
“你不信,”她说着,一把撕开自己的睡衣,抬起头,把脖子伸给郜子达看。郜子达凑近一看,杨红叶的脖子青一块紫一块,伤痕累累。杨红叶边哭边说,“你看,你看,险些叫人家掐死。”
郜子达轻轻地抚摸着那些伤痕,说:“还真是这样呀,到底为了什么,对你这么恨之入骨呀?”
“到底为啥,说出来把人都羞死了。”杨红叶抹了一把眼泪,气恨恨地说,“不知在哪里喝了一点马尿,喝得醉醺醺的,进了门就要做那事。我不依,他就来气了,说我不和他做是留着给姐夫做呢。我说,‘你说话注意点,什么留给姐夫!’他不依了,他骂我,‘我说错了,勾引自家男人的姐夫,你当我不知道,你这婊子!’他骂着骂着,就把我摁到在床上,掐住我的脖子往死里掐。”
“你也是,”郜子达多少有点嗔怪道,“自家的男人是啥样子你不知道,见他喝了马尿,你就不能远远地跺一跺,惹他干什么!”
“他要掐死我,怎么反倒怪起我来了!”杨红叶说着,盯了一眼郜子达,把屁股往外挪了挪,恨恨地说,“告诉你,这次我饶不了他。”
“冤家宜解不宜结。对一个醉汉,有什么过不去的!”
“不行,再和他过下去,我这条命就难保了。”
“你想干什么?”郜子达望着杨红叶,警惕地问。
“和他离婚。”
“这可要三思而后行呀!”
“告诉你郜子达,我早就想和他离了。”
郜子达望着她,对她说:“婚姻大事,不可儿戏,还是谨慎为好。”
杨红叶破涕为笑,带点揶揄的口吻对郜子达说:“我离婚你不高兴呀?我离了,你不就不用偷偷摸摸的了嘛!”
“你啥意思呀?”郜子达再次警惕起来。
杨红叶望着他,慢慢地挪近郜子达,靠在他的身上,神色怪怪的,让人不可捉摸。她嗲声嗲气地问:“子达,你告诉我,你跟我是真心实意,还是逢场作戏呀?”
郜子达深感为难。说实话,他是有点喜欢杨红叶,她人长得有几分姿色,行为举止也落落大方,动若脱兔,静若处子,该消魂时让他动魄,该温柔时让他如梦如幻。这样的女子怎么能让人不喜欢她呢!但要让他和梅雨离婚与她结婚,这事儿他还没有认真想过。杨红叶此时提出这个问题,他还真有点难以抉择。
“怎么,不好回答?”她有点失望地说,“我就知道,你们男人,那会子死里活里,当你是心肝宝贝,裤子一提,就翻脸不认人。”
“不是这样,”郜子达说,“我真的喜欢你,对你是一片真心。可我……”
“你不用担心,”杨红叶显得非常平静,她说,“子达,有你这话就够了。我知道,你是把官位看得比命都重的那种男人,所以,我不指望你离婚,不愿意为了婚姻而影响了你的前程。这点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