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他这样吻西尔维亚很多次。他不承认加这场戏是为了勾引她。”
“《囚室》公演了?”
“一天夜里,他们在舞台上做爱被发现。舞台灯全亮了。《囚室》被轰出玩偶剧常更主要的是索德克没钱了。犹太老头儿发现了妻子的秘密。西尔维亚只是个兼职演员,借住在剧场道具室,她也被赶出来。劳伦斯给我打电话告密。索德克欠他工钱,这个小人!下面,索德克很直接,也很放肆。”
夏初。拉贡街与伊萨贝拉街交口。花市。西尔维亚提一只行李箱。她阻止索德克买玫瑰。
“那个吻并不必须,从一开始就错了。我不能面对艾薇尔。”
“你不了解她。她很特殊。”索德克拉女孩儿向西走。
“没有女人可以特殊。这么做非常过分。”
“我早晚会伤害她。我不想骗她。而你不能睡在街上。”
“你不再爱她。”
“不。恰恰相反。”
“这多么令人绝望。我们每一个人。”
她要了一小棵常春藤。
巴黎人洗衣房的铁字在阳光下。
“这是你新戏的名字。”
“住在这儿,就住在我的戏剧里。”
索德克最后犹豫一下,打开L号的房门。
艾薇尔长时间不往这边看。
她面无表情,把一管红颜料完全挤到画板上,拼命往画布涂抹。
“你知道了。”索德克放下绿色植物。点烟斗,低着头。蓝烟雾有白兰地香气。“西尔维亚。《囚室》的女主角。她需要一个住的地方。”
西尔维亚打量艾薇尔,看她的画。
艾薇尔突然停下。
“水晶球没告诉你吗?”她扔下笔。冲向厨房,拿一把刀奔向男人,指着胸口。男人不动。
刀尖刺入丝制衬衫。猛地划开一条口子。一枚银钮扣断线,在水泥地一直滚,回响。艾薇尔痛哭。打落烟斗。开始用刀砍索德克的剧本。“垃圾!萨特的排泄物都比它们高级!”
男人表情痛苦、愤怒、压抑。
碎纸片盘旋。银钮扣消失。
哭声止祝艾薇尔奔向画架砍那张画。
“不!”西尔维亚惊叫。画布撕裂。
刀在空气中停顿一下。之后,第二声撕裂。
西尔维亚冲过来,手抓在刀锋上。血流出来。她一声不响直视艾薇尔。
“为什么?”
“我喜欢这画。”
“很好,可我要毁了它。”
“你不可以。”
血继续流。索德克晕倒在地。
艾薇尔看西尔维亚。金短发,柔软如气体。面部线条清晰,鼻子很直。眼睛深蓝。
刀掉在地上。
“对不起。”西尔维亚转身向门外走。
“站住!”艾薇尔喊。
“我是多余的。世界也是。”血滴在行李箱上。
“没有多余的床。你只能睡地上。”
“我说她很特殊!”索德克醒来。
“这并不表示你可以胡来!”
索德克来提行李,血让他再次晕倒。
两个女人把男人拖到水泥地上。水晶球在阳光下一闪。
“为什么要收留她?你很特殊。”
“那种阴郁、绝望让我着迷。从第一眼开始我就喜欢她。这与索德克无关。”
“那么奇异的生活。你们三个。”
“一点儿也不。非常现实。”艾薇尔看窗外云层交叠,“巴黎的经纪人卖了我几幅画。付了春天欠的房租。我和几家蒙特利尔的画廊开始合作。一些青年艺术家搬入这个建筑,空字母在减少。我们很少来往。索德克把巴黎人洗衣房当成剧场,排演他的新戏。那个房间最多住过十几个人。西尔维亚偶尔在小剧场和酒吧演出中串演一些小角色。演戏只是她的副业。她拍照,几乎时刻都在拍。一架很老的莱卡。事实上,她的很多影像带给我灵感。”
“她似乎只拍倒影和反光。”
“除了我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