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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亦姿比从电视里看到的形象还像洋娃娃，大眼睛，长睫毛，嫩白的皮肤，微微翘着的嘴唇……

“你盯什么呢？”妻子瞪我一眼，吓得我赶紧目视前方，正襟危坐。

“你还是学生吧？”妻子笑眯眯地问道。

“是的，姐姐。我过段时间还得回学校补课呢！”郝亦姿清脆地说，这个女孩果然很讨喜。

“别怕，我们只是来了解一些情况而已。”林瑛看到她也不禁温柔起来，“关于死去的陈总，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在今年的‘星女’选手中，他有没有跟人结仇呢？”

“陈总是个很好的人啊，每天都笑呵呵的，像只加菲猫，呵呵。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他是个特别细心的人，很懂得照顾自己，照顾他人。他很时尚，无论台上台下都随身带着化妆包。有时候虽然出于工作原因把包包放在一边，但很快就到处乱找——化妆包是他唯一离不开的东西，甚至在舞台时他还挂在腰带上！他还总给我们买护肤品，教我们保养皮肤、怎样变得更漂亮些，我们都受益匪浅呢！我不知道别人怎样，反正我是挺喜欢他的。”郝亦姿眨着大眼睛干脆地说。

“舒舫、宋子绪她们喜欢他吗？”林瑛又问。

“怎么说呢，舫舫好胜心很强，占有欲也很强，而且做事麻利，动作敏捷，胆大心细——她是我们当中舞跳得最好的一个。那天陈总倒下时，也是她第一个冲上去救的，然后聪聪和宋子绪也一块儿跑了过去，我们这些人当时都吓傻了。无论如何她也是这届‘星女’的冠军嘛，肯定应该感谢陈总对她的栽培咯！但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对陈总有些意见。绪绪原来跟舫舫很要好，后来为了争冠军俩人闹了点误会，我听说陈总对她们都许诺了冠军。陈总这点不好，不喜欢让人不高兴，只好说假话咯……毕竟一年只有一个冠军对不对？绪绪为这个跟陈总大吵过一架，不过陈总似乎许诺将来给她提供一份更优厚的合同，她就不闹了。绪绪很好哄的，是个傻孩子……

“肖潘和聪聪两个人很好，大概她们都是比较自我、有点任性的人吧。总体来说她们似乎不太在乎名次，而更侧重于自己过得舒服不舒服。嘿嘿，其实我也这样，能够一举成名，我已经感觉像在做梦啦。”

送走了伶俐可爱的郝亦姿，我们又迎来了酷酷的肖潘。

“不是我不想配合啊，我一会儿还要排练，希望你们早点问完。”她刚一进门就给我们个“下马威”。

“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下你们几个‘星女’和两个死者的关系。”林瑛也言简意赅，敛衣正坐。

“关系？他是老板，我们是打工的，就这么简单。”

“你们中间有对他不满的人吗？”

“不满？你们见过几个打工仔对老板满意的？尤其是对这么一个娘娘腔又阴险的家伙——忽悠每个人说‘基本上内定你当冠军了’，可是冠军只有一个。然后呢，又用合同条款啊，演出提成啊之类的玩意儿接着忽悠我们。我和聪聪早就看透了，我们想脱离星光公司，但被那浓妆艳抹的老家伙强行拦下来——其实他大概不怎么在意我吧，但聪聪太重要了，她是他炒作成功的典范，也是人气最高的摇钱树，是他的‘国家宝藏’啊……”

“当时他在舞台上倒下，你们冲过去的时候，看到了什么？”妻子发问道。

“看到？看到他翻着白眼，那样子太骇人了！郝亦姿被吓得一屁股坐在旁边，聪聪也站在旁边吓傻了，宋子绪抱着她呜呜哭着，舒舫尖叫着，谁知道一会儿她也见上帝去了……”

“噼噼啪啪”放鞭炮一样批判了半天的肖潘离开后不久，娇婉温柔的宋子绪又坐到了我们面前。

“陈总这个人嘛，有点心软，但是很公道的。舒舫当初想尽办法死缠烂打，把本来给我的冠军夺走了。陈总为这事儿一直心存内疚，跟我道歉好多次，还特意修改了我的合同，让我能多挣点儿钱。他如今死了，我……”她没说几句就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我看了看妻子，她似乎也有些诧异，毕竟这是我们看到的第一个为陈咪咪掉眼泪的人。